‘壹’ 一篇微小说里的桥段 长白山大雪纷飞, 茫茫一片之中, 只有一红衣女子, 孤只单影走着。 今日是萧国
这就是微小说,你发的这些已经是全文了😂
他恣意潇洒,潇洒不羁
从不会为一人停了迈出的步子
那日桃花树下
那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小乞丐拉住了他的裤腿
他抬下头
撞进了那双纯真无邪的眸子里
心下一颤
第一次,他停下了步子
蹲了下来,嘴角挂着邪肆的轻笑
挑着眉问“想让我救你?”
她纯真的眸子眨了眨,点了点头
略带祈求的看着他
望着那双带有祈求的眸子
第一次,他的心软了一下
他救了她
让最初脏兮兮的小乞丐成了如今明眸皓齿的小丫头
她感激他
纯真的眸子不染一丝尘埃
他心下一动,眸中闪着戏谑
笑着抚过她的头,道
“要感谢我的话,不妨留下来做本公子的婢女?”
她答应了
年复一年,
曾经的小丫头已然成了十八年华的少女
她爱慕着他
他一直都知道,却从未给过回复
一日,他眉眼含笑地望着她
道“我就要成亲了”
她一怔,眸子闪过痛楚,连唇角时常挂着的笑意也僵硬了起来。
“新娘子一定很好吧”
他点头默认。
“嗯。她很好”
他成婚的那日
她以男方妹妹的身份参加
入了大殿,却未曾见到新娘子
怔愣中一抹红色的身影走了过来
含着宠溺的声音响起
“怎么还不去换嫁衣,客人们都等着呢”
她再次怔愣
他唇角含着启雀笑意,揽过她柔软的身子,轻声许诺
“吾今生妻,唯你一人。”
长白山大雪纷飞,茫茫一片之中,只有一红衣女子,孤只单影走着。
今日是萧国立后之日,举国欢庆,那倾国倾城的美貌女子机关算尽,终于如愿以偿。
即使离京城遥遥之远,但仿佛一闭眼,就能看到将要成为皇后的那女子与年轻帝王相依相偎的情景。她抓起一把雪,紧紧握在手中,却还是丝毫不能冷静,心如擂祥帆鼓,似乎是在为她的可笑而擂。
她十八岁入宫,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她欣喜终于在后宫站稳脚跟,而更让她欣喜的,是终于能为他出一份力。
为了他,她每天带着笑脸面对那个体态钟龙、老而好色的帝王;为了他,她被人灌下滑胎药,却无从伸冤,最后拼了命诞下龙子;为了他,她背上妖妃的骂名,在万人唾弃下继续帮他一点点夺来江山。
最后,她终于等到他攻入宫来,被垂死挣扎的老皇刺了一刀后,她仍笑着,因她认为,他来护她了。
而,她错了,那个戎装凛然的男子风姿依旧,带着冷风的剑直指向她:“妖妃,朕限你三声,若逃得出去,就免你一死。”
当数到三时,她仍呆滞的瘫坐在地上,那剑如预料的劈下,没想到她竟轻而易举擒住剑身,瞪红了眼问道:“为何负我?”
他只有几瞬的诧异,在士兵将她围起后,他退出包围圈,脸色淡然,轻描淡写:“因为你脏。”
话落风起,她大笑,发丝被风吹得飘扬,在眨眼间不费丝毫力气的将围在周围的士兵在一瞬间尽数杀尽,她临风站起,嗤笑看他惊恐模样,转身离去。
在脚下轻点飞身而去的那一刹那,她谨旁雹看到正慌慌张张向他跑去的女子,同样的红装妖娆,同样的朱砂倾城,正是当年使她与他相识的姐姐。
【你与她理所当然的,在用我的血肉堆砌而成的江山上,花前月下吗?】“子月,你知道吗?我这一生,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天真无邪的女子。”
“子月,我生在帝王家,自小生活在暗潮汹涌、勾心斗角中,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你这样发自内心的真诚的笑了。”
“子月,我这一生,受过母后的算计、亲妹的诬陷、挚友的谋害。而好在,这在世上,我还有你可以信任,还有你是可以交付真心的。”
“子月,我多么想、多么想再陪你十年,可是...我再也没有时间了。”
怀中不住喃喃的人声音越来越小,子月抚摸他白发的手渐渐也停了下来。
他一向是个惜字如金的人,如此吐露心声还是第一次,不过,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罢。
怀中人呼吸终于消失,她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
那,你知道吗,其实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就已经不再那样天真无邪了,你口中母后的算计、亲妹的诬陷、挚友的谋害,一切的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啊...
国丧,帝王崩,天下缟素。独子继位,其母妃受封为太后,从此高枕无忧。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我也曾天真无邪】
回不到从前现在说从前是多可笑。
她本天真无邪,讨人喜爱。本是自由的姑娘,却因为他。
他十岁收养了八岁的她。他十岁便满心城府,不知为何。
可她见他第一眼就喜欢了,别人视她如尘埃,而他那般出尘的人竟会看到他。
他说她是他在尘世间遇到了,故名给她尘遇“尘遇,别胡闹了”“哪有,我这此只不过把厨房烧了”“你干嘛没事烧厨房啊!我要花多少银子去修!”“我给你煮饭吃的啊。”闻言,他轻笑。“以后不要干这些事了。”
她常缠着他,不知为何,原本有目的的心却沉了下来。可一想到亡国恨,狠心将她献给君王。
“你真是如此想要我陪伴君王?从未喜欢过我吗?”“尘遇,当初收养你不过是利用你,你只是我复仇业的棋子。”“好,我去!”
之后,再无见他,他某日午夜梦回,轻声呼唤:“尘遇”未有人应,连心不知何时染上了慌,习惯是种可怕。
偶然间,他做什么总是很顺利,他了然,知是她。当知道,其实亡国是他的父皇一手策划。并非他人攻国。他苦笑,入朝为官,只为见她。
哪只再相见,“大人来此有何事?”
“尘遇我想你”
“大人,还有什么目的就赶快说,尘遇自当会祝你,当初大人说要复国,可却放下了复国恨,那尘遇成了这国皇上最喜爱的皇后岂不可笑?”
“对不起……从前你……”
“大人还是快走吧,别谈从前了,多可笑,我本是自由自在,却为了大人您,自愿入这华丽的宫门终年如一日。”
他默然不语,浅色帐,芙蓉暖帐,一伊人,一俊公子,伊人弹琴背公子,不曾回头。公子望伊人,只道物是人非。皆因自己起。
(我从来不知道喜欢你要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可多年以后,却白费了我的所有,你却跟我谈从前是多可笑)巷口转弯处,不知从哪冒出一辆空马车,发狂的马儿冲她而来,她就这样死于马蹄之下。
她叫千代洛伊,本是相府千金,好不容易说服爹爹,让自己嫁给若墨,那幸福的日子触手可得,怎么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
关于他的点点记忆走马观花一幕幕闪过,那个温文尔雅的人逐渐模糊不清。
若墨……若墨……
她这样念着,最终还是遗憾地合上了眼。
视线逐渐清晰,眼前一片明朗的天空。洛伊原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还会见到太阳。
“嫣华,嫣华。”男子声音远远地传来。
洛伊刹那间欣喜若狂,是若墨的声音。
温润的公子眉目间满是藏不住的笑意,步伐微急冲她而来。“嫣华,相国公已经被人毒死了,千代洛伊已经死去。”
这个消息尤如惊雷劈得她目瞪口呆,脑海中一片混乱。
“嫣华,你怎么了?”见她精神恍惚,若墨担扰地说道。“放心,我已经找到替死鬼了,谁也不会想到是我们杀的。你说过我为你报仇,你就答应与我成亲的。”
季嫣华,若墨的青梅竹马,自己竟附在了她身上。
洛伊与嫣华曾见过几次面,依稀记得是个比较腼腆的少女,无父无母,后得若墨爹娘收养。当初就感觉若墨对嫣华比较体贴,她还以为是兄妹之情,没想到事实竟然是这样。
爹爹曾经与季嫣华有什么仇。一想到自己竟然附身在季嫣华身上,洛伊突然有种想笑的冲动,那么真正的季嫣华死了吗?
“若墨,带我去见见相国公吧。”她冷冷地说道。
男子一愣,心底泛起丝丝怪异的感觉。“你见死人干嘛?”
洛伊细细地瞧着他的眉眼,明明是那么熟悉的容颜,为什么感觉那么陌生。
“你问那么多,我就不嫁给你了。”
他一听,牵起她的手道:“我不是担心你会怕嘛。”
假山池塘,亭榭回廊,依旧是熟悉的院子,可当洛伊真正见到爹爹嘴角流血,倒在茶桌上的时候,她脑袋开始剧烈疼痛起来,身体里一个声音不停地叫嚣着。
“把我的身子还给我,你给我滚出去。”
洛伊脸色顿时刹白如雪,季嫣华还没死!不,她不能离开这个身体,她生前的愿望还没实现,怎么甘心就这样离开。
“若墨,我不舒服。我们出去吧。”她嘴角含笑,柔柔地对他说道。
男子目光温柔,体贴地扶着她道:“好。”
洛伊暗自冷笑,若墨,生前你骗得我好苦,只可惜我已经不是你的嫣华了。
马车一路颠簸至城外,若墨带着她来到不知名的小镇。原来他将一切都准备好了。
若墨牵起她的双手道:“我们先在这里成亲,隔些日子就将爹娘接过来,到时他们也不能将我们怎样了。”
他带着她游观着新院子,高兴地像个小孩。
看着他笑得那么开心,洛伊心里痛得喘不过气,若墨啊若墨,枉我平日里真心待你,你竟一点负罪感也没有!
烛光微晃,房内红绸悬窗,案前放满了象征吉祥的水果桃酥。洛伊一身红嫁衣,坐在床前。
男子推门而入,轻轻挑起她的红盖头。佳人含羞带怯,眸光微漾。
喝完交杯酒,洛伊轻轻地笑着,直到酒盏脱力碎在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瞪着她。
胸腔里是刀绞般的剧痛,男子之前的风雅一扫而光,他红着眼,绝望地看着她,面色灰白。“你……疯了?”
她笑了,冰凉的手抚上他的面容,眸眼痴迷含怨:“你说没错啊,我千代洛伊是疯了。你那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死了,而我附上她的身,来不及享受这复活的滋味,你就送了我一份大礼。”
男子瞳孔一阵剧烈收缩,他推开了洛伊,吼道:“我不信,她之前还好好的,陪着我去见那死去的老臣相。”
“是我演的……”话还没说完,洛伊脸上的笑容凝住,面部表情突然变幻。刹那间,她扑向若墨,眼含惊恐,泫然欲泣。
“若墨,我是嫣华,你中毒了?”她颤抖着手,抚去他嘴角不断涌出的黑血。
男子面色苍白如雪,无力地倒在她身上。手却伸向案上的小刀,拼尽全力刺进她的后背。
“若墨……”她瞪大眼睛,悲伤地看着他。
“你太能演了,我不会再上当。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他渐渐合上眼,与她倒在一起。
夜寂无声,烛光摇晃,昏黄的光映得落地红绸如血一般地蔓延,未关的窗户溜进一阵风,吹灭了烛火,屋内彻底黑暗。
‘贰’ 叶玄被七大天帝女徒弟围杀的小说叫什么
叶玄被七大天帝女徒弟围杀的小说叫:《一剑独尊》。
第两千两百七十四章中,主要故事情节就是叶玄被自己的7个女徒弟追杀。
叶玄,是网络玄幻小说《一剑独尊》中的角色。《一剑独尊》是一部连载于纵横中文网的玄幻小说,作者是青鸾峰上。《一剑独尊》获得第四届橙瓜网络文学奖年度百强作品。
主要人物介绍
1、叶灵:五维宇宙修罗女帝转世,轮回法则转世(轮回法则为第一世,修罗女帝为第二世,叶灵为第三世)在四维宇宙中,剑宗老宗主杀死以后被小白救醒,然后修罗女帝神识恢复,突破屏障前往五维宇宙。
2、小塔:在前传无敌剑域中跟着杨叶混的先天鸿蒙塔,跟随叶玄后没个正形,被青儿改造后,塔内空间与时间逆改,可以塔内十年相当于塔外一天,成为修炼神器。
‘叁’ 。我刚刚看完花千骨,还不错吧,有没有类似这样的小说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远古众神凋零,现今只存了龙族、凤族、九尾白狐一族还留了些后人。狐帝白止膝下得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唯一的一个女儿长得颇好,却是个炮灰命。活到十四万岁的高龄,笼统不过遇得五朵桃花。
一朵碍于异族不能通婚,那思慕尚处于萌芽期,便被该桃花的爹娘终结了。
一朵误以为她是个男儿身,纠结于这段断袖情,待出现个跟她长得相似的女子,立刻便跟着人跑了。
一朵是他爹娘亲自做主给她定的亲,待到他们家走一趟,却看上了她的婢女,两人私奔了。
一朵在心底里暗恋她暗恋了万儿八千年不敢表白,待鼓起勇气来表白时,她前未婚夫的爹娘为了补偿她,又与她重新结了一门亲。
前头四朵桃花有三朵都是烂桃花,唯一算得上好的一朵,却又是个才打骨苞儿的。
这五朵桃花中的最后一朵,是她命中注定的夫君纤租,九重天上的太子夜华。恩怨纠葛如浮云过,她遗憾没在最好的年华里遇上他。
遗传学淡定地告诉我们:跨物种恋爱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
玉骨
东海溟溟,万顷碧波,翻滚的怒涛急浪掀起的巨浪澎湃激狂,似乎带着欲将天地翻覆的狂猛之势,一遍遍腾起落下,怒号激荡。天空阴霾一片,妖娆的紫色浓云遮蔽了红日,将神州大搜并地笼罩在一片诡异的艳紫之中,层云里隐隐有战鼓之声擂响,一声一声,听来却不使人振奋,竟是……憾人心脾,几欲断肠。
劲风吹动她艳红的战袍猎猎作响,那满头丰沛的青丝拂过眼前遮蔽了她的双眼,也让他看不清她脸上此刻的神色。
“还在等什么,动手吧。杀了我,你也好回去交差。”
他看着她,看着她手中尚在滴血的绿玉长刀,慢慢开口,似在催促,语声却又极尽温柔。
“……”
她不语,握在左手的长刀却因为沾染了太多的鲜血而毁漏兆湿滑,让她忽然有些抓握不住。
“怎么?莫不是你真的爱上了我,不忍心下手?”
他突地哂笑起来,俊颜上有着浓浓的讽刺,“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女人,果然是蠢得不可救药……”
他说着迈开步子,徐缓地一步一步走向眼前的红衣女子,她听见他的话,羸弱的身子分明已开始细细地颤抖,却仍旧倔强地站得笔直。
他上前,依旧看着她微笑:“你既对我如此情深意重,在这满天的仙魔面前不舍得杀我,我若不表示些什么,岂不是辜负了你的一片芳心?”
他说着,轻轻拥住她纤瘦的身子,俯首在她耳边,道:“成王败寇,我魔界败于你手,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从头到尾,自始至终,你我相遇相识,不过都是我早就设计好的一场戏,你莫要自作多情,这一切不过是春梦一场而已。还是……你始终念着紫云洞中那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怕我死了,没有人能像我一样满足你?”
感觉到怀抱里的身躯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拨开她面上的发丝,垂首看着她,看着她那双灿若星辰的瞳眸里终于有了翻滚不可遏止的凛冽怒意,耳畔听到她因为连番的苦战而嘶哑得几近破碎的声音——
“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么?”
她战栗着问着他,你从来没有爱过我,是么。
他没料到她还有这样一问,转瞬即逝的怔愣之后,他笑着点头,回她:“是。”
好,很好。
原来她以为的地久天长,不过只是误会一场。
几回魂梦
两百年前,她万念俱灰纵身跃下寒玉山峰。
两百年后,机缘巧合下,她再回九州,却只见满目疮痍。
而他……
几回魂梦,不与君同。前尘已没,旧情成空。
几回魂梦,难与君同。刀难断水,酒难浇愁。
几回魂梦,能与君同。共赏明月,同来煮酒。
几回魂梦,才与君同。结子之发,执子之手。
穿越?好吧。
仙侠?……是吧。
奇幻?……有吧。
人兽?……算吧。
重生?……大概吧。
这到底是一篇什么样的文呢?这样说吧……
女主是穿越的
男主是强大的
配角是美好的
情节是小虐的
结局的HAPPY的。
琉璃般若花
一张殊绝无双的艳媚之容
一颗通杀四方的巧诈之心
偏偏罗玄这样一汪静水流深
却被般若花火一样的感情痴缠所伤
好一个爱也痴狂,恨也痴狂
水与火的较量
最后到底不过是两败俱伤
只化作清风吹过的一阵水汽云烟罢了
而当头脑简单有点花痴的琉璃穿越时空来到古代,
遇到了她命中注定的爱人——武林之中万人景仰,超凡脱俗,灵性出万象,风骨超常伦(以下省略一万字)的绝代神医罗玄,
痴缠烂打的她伴随着罗玄一路行来,历经波折,只为逃避追杀,护送身中般若花之毒的他取得蛟龙之血解毒。
花痴又迷糊的可爱小捣蛋,遇上严肃又无情的绝代医圣,
百般柔情,费尽心机,
最后却也只不过是落得个同般若花一样的心碎神伤的下场罢了……
罗玄,难道终归只能让任何女子,神一般的仰望吗?
‘肆’ 请以“为了她,你要杀我”为开头,写一篇古风虐心小说
为了她,你要杀我?"女孩扬眉无辜地望着眼着嗜血 的男子,清澈见底的眸子中没有一丝畏惧。"栀谣,你可别怪我,若你不死,我与她怎能稳固地位,好成一段佳话呢?"程宏思轻蔑地瞥了面前叫人怜爱的女孩一眼,笑叹“要怪只能怪你太天真了。"女孩平静的站在那里,眨着那双星星般明亮的眼睛,暖风卷起她的秀发,她的眼睛变得深不见底。男子笑着摇摇头,没想到她到头来还是这么单纯,竟没对自己有一点儿恨意。扬起剑:“唉,我也该送你上路了!"
厉剑风一般地向她的心脏刺来,看着女孩已无处躲闪,他满意地笑了:她一死,观润就无人是他的绊脚石了——突然,他的表情僵住了,咧开嘴笑的脸变得惨白而扭曲,手中的剑乒的一声掉在地上,发出金属尖锐的声音。男子难以置信的看着胸口刻着栀子花的匕首,极其恐惧地看着眼前那个可爱的女孩——这不可能啊?他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棋子,却不曾觉察自己才是被利用的一个。他艰难地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见那月栀谣歪歪脑袋,无邪一笑道:"我不但杀了你,还杀了她哦,所以叫你不要干坏事嘛。"她的声音软软甜绀的,似乎在说一句平平常常的话。在程宏思眼中,那如天使般无邪的笑容又是那样邪气,使他不寒而栗。男子用仇恨的眼神瞪着她,绝望地看着这个自己想要杀死的人,很快无力地倒了下去。
月栀谣处理好一切,嫌弃地用手绢擦擦手,嘟囔道:"要怪只能怪你太自大,太无情了!"在从前的整整六年中,她心里一直很清楚程宏思肚子里的坏水,她也不是没有给他过机会,可他却从未领情,甚至以为她一直痴心爱着他。既然这样,还留着他干嘛?
女孩抬起头,眼睛忽然温柔地一亮——一名身着银色箭衣的高挑女子,步履轻盈地走向她身边,脑后的长发一晃一晃的。是柏聆!
“阿聆你来啦!"女孩向她伸出手。女子拉住她的手,眼中有一样的温柔:“谣儿饿了吗?我们回家吧,今晚有你喜欢的水鸭汤哦!
“嗯,”女孩点点头,撒娇道,"忙活了大半天,我可饿坏了呢!"女子宠溺地揽过女孩的肩:“好,我做了好多好吃的,包你吃成小包子。"咯咯咯…"两人笑作一团。刹那间,眼神暖暖地交融在一起,其中情感不必说,对方也知道。她们互相信任互相依托互相拥有,在对方面前才有自己的真性情。这些年一起闯过的风风雨雨,把她们的感情变得坚不可摧。 清风撩起她们的发梢,轻轻地缠绕在一起。
‘伍’ 古风虐心微小说:你一定要为了她,杀了我吗
“你确定,你要为了她,杀了我?”我执着手中的弓,咬牙问。
高空之上,寒风凛冽,绝镇可是这风再冷,也比不过他眼中的冷意。
他搂着那个容貌与我八分相似的少女,冷眼看着我。那个少女,相较于我,不过少了一份沧桑,多了一份纯真,她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与他不过相识三年,而我与他,却是相识几十年的春秋,几十年的光阴,我为他做了多少,终究还是不及她的一个单纯的浅笑,一句轻柔的告白。
这对鸳鸯的相识,起因也是于我,因她与我相似,他才救下她。
如今我们这针锋相对的场面也是因为这个名为清黎的姑娘。
我们两个,只能活一个,他选择了清黎。
可笑,真可笑,我们几十年相识相助的情虚宏镇谊,都不如他们这三年光阴。
“你不应做那么多错事,你是有罪在身,千刀万剐,世人都会说轻了。”他避开我的目光,冷冷道。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做的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我偷昆仑墓中的珍贵药材,是为了救治清黎的病。
我引起道家和魔教的大战,是为了清黎免招仇敌的追杀。
那么多的事,要不是他,和清黎,我又怎么会去做?
“白寻姐姐,你不该做那么多错事的,是我看错了你......”清黎道,眼中是慢慢的憎恨与失望。
这个敢爱敢恨的姑娘,真是可笑。我做了错事?你还好意思差粗来指责我?我白寻这辈子,哪里做过愧对于你清黎的事?
“你闭嘴,小心我杀了你。”我凉凉地说。
“那你也不该....”她露出倔强的表情,道。
“罢了,我懒得与你这小姑娘计较,”我将目光再次投向他,他依旧身着白衣站在那边,墨发迎风飘扬,“你也应该明白,你杀了我,会落得如何下场。”
“清黎活着便好”
我一怔,便开始狂笑,笑罢,幽幽道:“我来结束我们之间的孽缘。”
是我爱错了。
“我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缘分。”
我勾起嘴角,收起弓箭,那出一把匕首,狠狠插入自己的心脏处。
我,白寻,做了几百年的传奇,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
也罢,他们大概不知道吧,我埋下的那个局。
朦胧间,远处大批将士赶来,不分种族,而面前这对鸳鸯露出惊恐的表情。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迎接黑暗的到来。
‘陆’ 悬疑小说《请温柔地杀我》
周末,风清气爽,天高云淡,暖洋洋的太阳照进一个平淡的咖啡厅。
一对青年男女正端坐在咖啡厅里谈情说爱,谈着理想与情怀。桌上放着一本《瓦尔登湖》,手里读着一本《消失的地平线》,女孩屁股底下坐着一本《老人与海》,对了还有一本莎翁的《李尔王》掉在了地上,第三十二页上有鲜红的血液画着几朵好看的梅花。
清风吹过,书页快速翻动,翻到了小女儿死在李尔王怀中的那一页。一个穿着警服男子拾起此书,环顾咖啡厅四周,四周一片寂静,这名男子下令封锁整个现场。
十五分钟前,这对青年男女被当场射击死亡。兇手长什么样,没有任何目击证人,因为兇手带着头套,身穿夜行衣,从进入咖啡厅到射杀结束离开的一分三十五秒,无任何直接线索。
这时候,一个男孩哆哆嗦嗦地走向警长面前,警长问谁是兇手,男孩惊吓过度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浑身发抖,咖啡厅老板走过来说,警官先生,他只是我们这的一个服务生,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警长将机枪一样的眼神怀疑般再次扫射了男孩一番,男孩身上扑簌地掉出一把匕首,警长问这是什么东西,男孩仍然沉默,老板解释说,警官先生,这是我给他的小刀,用来削薯仔的,警官如果不相信,可以下令带走他调查,森知只要让我的生意照旧。
警官非常愤怒,狠狠地拍了桌子,吓得咖啡厅老板直哆嗦。警官发誓要将兇手正法,否则此生绝不在做警察。对于一名警察来说,侦破案件是职业生涯中唯一赢得喝彩的事,更何况死者中的女孩,是自己的女儿。
女孩22岁,名叫李菲,正在攻读经济学硕士学位,看起来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也是朱迪警官唯一的孩子,朱迪和妻子离婚后,由于工作繁忙,对她的生活并不过问。李菲非常独立,自己租住在一所单身公寓里,朱迪经常耳闻迟春友自己女儿总是带一些陌生男子回公寓的传言。
男孩26岁,是一名杂志记者,别人都管他叫肖帆。死前和李菲已经交往三个月,接吻106次,做爱32回,从李菲的尸检报告来看,李菲体内存有肖帆的DNA,已经怀孕一个月。据监控录像开看,肖帆多次出入李菲的单身公寓,并且都是穿着黑色上衣,戴着蓝色鸭舌帽。
朱迪警官下令封锁李菲的公寓,然后严加审问那名咖啡厅男孩,他觉得那个男孩肯定知道一些线索。在朱迪的助手黎阳看来,兇手一定是一名男子,根据现场收集的证词,兇手一身黑,身高一米八六,使用M9手枪,M9的后座力很强,通常女性单手射击不可能,从死者中枪部位来看,枪法快、准、狠,非常有力,因此兇手一定是一名男性,朱迪警官认为分析合理,下一步将部署排除嫌疑人工作。
而正在朱迪为破案焦虑万分时,警察在李菲公寓里发现了一本日记本。日记本是黑色的外壳,这并不符合一个女孩的审美,翻开日记本第一页,五年前的一篇日记赫然在目。
日记记述了朱迪和妻子离婚的过程,朱迪大吃一惊。在朱迪意识里,他以为女儿不可能知道这些事的。第十页记述了朱迪小时候给李菲剥瓜子的事儿。李菲写道,我其实很讨厌我的父亲,讨厌他抛弃了妈妈,但是当他耐心地将一颗颗剥好的瓜子放到我手心堆成一座小山时,我认为这样的父亲抛弃妻子一定另有原因,我开始试着理解他,理解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随便翻开一页,李菲写道,朱迪父亲是个好父亲,我一直以来常常误会他,可是我没有勇气开口和他说这些,我只能在心里告诉我自己,朱迪,我爱你,你是个好父亲。这些话你可能永远都不会从我口中听到,但这些话是我替妈妈给你说的。
朱迪读罢有些头皮发麻,晃了一下神,女儿的话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日记最后的十几篇,李菲写道,活着好累,幸好有肖帆,这个值得我爱的人,我想迈克知道有肖帆爱我,他一定不会再纠缠我了。就算此刻要我和肖帆一起死,我也愿意。小时候我特别渴望考试得100分,但我现在发现人生哪有什么100分,如果真的有,我觉得我现在就是100分。有朱迪,有肖帆,我的世界就是100分。
不过,码槐最近的日记记述了李菲和一个名叫迈克的男孩的情感纠葛,从日记中有限的情节来看,他们发生了争执,她说迈克的灵魂一直是她心中结,迈克没有安全感,爱随身携带匕首侵害每一个人的大脑,她认为迈克非常讨厌但又无可奈何,她决定分手。
朱迪似乎有了线索,匕首?
没错,兇手极有可能就是那名掉出匕首的男孩,他应该就是迈克。
(二)
咖啡厅被昏黄的灯光笼罩着,咖啡厅老板及其不耐烦地配合调查。
“我来问你,那个哑巴是不是叫迈克?”朱迪点燃一根烟。
“不,他没有名字。”
“撒谎,一个人怎么可能没有名字。我想,你应该放聪明点。”朱迪亮出手铐晃动着。
“警官先生,他真的没有名字,我们这里的人都管他叫哑巴。”战战兢兢。
“我觉得,你的咖啡厅有必要停下来,整顿一下。”
“不,不,不,警官先生,听我说,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而且我的咖啡厅本来就是小本营生,一天不开门我的伙计们就会饿肚子,求你千万高抬贵手。你需要什么我能配合的,我一定竭尽所能,这就当我送你的见面礼。”咖啡桌上一沓钱向着朱迪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意思?”朱迪板着脸。
“就当我请你喝咖啡,劳驾通融,拜托。”
“我警告你,你这是在侮辱警察,我有权利逮捕你。(停顿片刻)下不为例。”朱迪一边说一边将那沓子钱揣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然后正襟危坐,斜眼看了看咖啡厅老板。
警局的灯彻夜亮着,上头给朱迪两周时间破案,原本为了避嫌此案由别的警官负责,但朱迪在领导面前义愤填膺说,一定要亲手找出兇手,以慰女儿之灵。起初领导犹豫,但朱迪用抢指着自己的脑袋,主动请缨,领导也只好勉为其难。
为了抓紧时间破案,尽快找到杀死女儿的兇手,他挑灯夜战,一头埋在卷宗里。陪着他一起鏖战的,仍然是他的助手黎阳。黎阳是警校刑侦专业高材生,精通计算机信息侦察、心理学。
“从死者的关系来看,迈克确实作案动机最大。但咖啡厅的人也都有嫌疑。”黎阳说。
“你小子这是废话。”朱迪按着卷宗,白了一眼黎阳。
“头,这案子一点线索也没有,怎么查?我说,你当初为何一定要接这案子。噢,就因为死者是你女儿,你不是说你非常讨厌你的女儿吗?干嘛管她。”
“你小子不懂,终归是父女一场,怎么说我也得给她一个交代。对了,你天一亮给她妈妈打个电话,让她回国来看女儿最后一眼,就说是我说的。”
“那我是按警察的身份打,还是按照家属朋友的身份打?”黎阳笑。
“你小子就是欠抽。”
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一轮红日冉冉升起。
办公室里,朱迪睡眼惺忪起身,黎阳躺在沙发上赖床不起,朱迪举着枪在房间里四处瞄。
黎阳一睁眼,妈呀,枪口正对着自己的脑袋。
“我说,头,你要吓死我。哪有一大早拿枪指着人家头的?”黎阳浑身鸡皮疙瘩。
“来,这把枪是稀罕玩意儿,给你瞅瞅。”
黎阳接过枪,摸了摸,手感确实不错,正将枪口对准朱迪,一声倒地声后,枪以一个回旋踢的速度,落在了朱迪的手里。朱迪冷冷地说,我这辈子最恨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
头,我说这也太不公平了。你指着我怎么就可以?
朱迪把枪360度一旋转,插进了自己的裤腰带中,扬长而去。
黎阳留在原地自言自语:莫名其妙,老东西,真是个怪咖。
一转身,黎阳发现办公桌上,李菲的日记本上有涂抹的痕迹。字迹略微发黄,扉页上有一段诗,是草字很难辨认。像是被改动过,但又明显看不出什么。
正当黎阳准备拿起来仔细研究时,朱迪又迅速返回。
朱迪一把手按着日记本说,我有迈克的新线索了,跟我走。
(三)
在死者李菲的公寓里,卧室遍地是散落的女士内衣,部分内衣上有1到7的阿拉伯数字,数字用签字笔红色标记。衣柜里有一部加密的笔记本。朱迪翻开李菲日记寻找到了线索。
黎阳接过日记本,三十四页日记里写道:迈克在我生日送我了一大盒内衣胸罩,他将每件内衣标上序号,如果那天是星期三,他就要求我穿上标有数字3的内衣,否则就不与我做爱,其他数字序号以此类推,一开始……
“迈克?笔记本?你是说破密码?”黎阳看着朱迪。
“嗯哼,接下去交给你了。”
黎阳很兴奋,对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得到线索更让他兴奋的了,他从来没有女朋友,也不知道兴奋是什么感觉。发现线索,他就会兴奋,但是这天他却真正地体会了兴奋。
朱迪走后,黎阳一个人留在公寓里侦察,破密。他翻开李菲的相册,第一次看到了李菲的真面容,漂亮,漂亮,还是漂亮,真漂亮,这是黎阳第一眼看到李菲照片的反应。
这样火辣的身材,姣好的面容,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黎阳暗自说,原来朱迪这个怪咖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还藏着掖着不让我认识。哎,就这么死了实在可惜,可惜!
黎阳看着相册中一张比一张火辣的照片,兴奋的感觉从大脑翻涌而起。张曼玉、李丽珍、安吉丽娜朱丽、茱莉亚罗伯茨、舒淇、钟丽缇的性感身材从他脑中一页页划过。他顺手捡起地上的几件内衣,放在自己的脸上、鼻子上、脖子上。
黎阳伸出手,摸向自己的下身,一团火紧紧包裹。随着几分钟有节奏的摆动之后,地上一滩鼻涕一泻千里。黎阳提起裤子,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严肃中透露着满足。
当然,黎阳绝不会忘记打扫“犯罪”现场的,“老二”干的事老大总得擦屁股。他抽出几张纸巾迅速在地上擦来擦去,与此同时也不忘闻一闻自己的那股子精液骚味。
不好,黎阳忽然发现自己的侦察工作还没开始,他舍不得地把相册放回原处,李菲还是那么漂亮。他将地上那些标有数字的内衣,一件件连起来,当作密码成功破译打开了笔记本。
笔记本的硬盘里存着上千个文档,想要筛选出有价值的信息并不容易。
可是黎阳还是凭借着高超的计算机水平,快速检索出了有价值的文档,其中一个文档是迈克的简历。他如获至宝,迅速回到警局,准备拿着这张简历向朱迪邀功请赏。
简历拍到朱迪桌子上,朱迪白了一眼黎阳,黎阳邀功的心情瞬间湮灭。
朱迪把简历给信息科,尽管蜗牛的办事效率,第二天报告还是出来了,户籍系统的信息比对发现,简历上迈克的信息,查五此人。但很快以朱迪的睿智,他绝不可能一无所获,他发现简历上迈克的信息和死者肖帆的信息,一致性竟然高达90%。
黎阳一拍脑门,也就是说迈克的真实身份很有可能就是死者肖帆。但黎阳一想,死者是肖帆,兇手也是肖帆,这不成立呀。案情扑朔迷离,黎阳也着急起来。
黎阳看了看朱迪,朱迪的眉毛皱褶越来越多。
朱迪也分析道,如果说兇手迈克和肖帆是同一个人,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死者肖帆不是真的肖帆。我想我们急需要死者肖帆的尸检报告。另外我们需要比对李菲体内的DNA和死者肖帆尸体的DNA,看看有什么线索。
黎阳一拍大腿称赞,头,厉害呀!这你都想得出来。但黎阳似乎还在纠结那个日记本改动的那茬,他决定一人暗自从日记上找线索。在朱迪手下干了这么多年,他决定在此案上好好发挥,争取升职,不想总被朱迪骑在脖子上。
朱迪意识到,案情的发展并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他需要时刻保持战斗。
(四)
黎阳夜晚独自回到李菲公寓,说实话大晚上到死者的公寓确实有些叫人害怕,但他相信科学,坚持自己对线索的看法。黎阳把日记本的复本掏出来,打开手电在李菲卧室里研究起来。
日记二十四页上写道:肖帆进入我体内的那张脸,我感觉他像极了我的父亲。父亲平时沉默寡言,不爱说话,小时候我发现他和母亲做爱也不许母亲出声,甚至捂住母亲的嘴。然而,肖帆这点并不像父亲,他甚至鼓励我叫床,再大声一点,再浪一点。
黎阳看到这,抖了个激灵。在他印象中,朱迪在单位日常都挺聊得开的,怎么回家在女儿眼中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呢,在房事方面竟然如此保守。
黎阳试图在公寓内寻找到一些证据。客厅里,白皙的墙壁像皮肤,准确地说是墙体颜色是肤色,一副大尺度的半侧裸身像映入眼帘,媚眼撩人,黎阳定睛一看就是李菲本人,他暗自说,他娘的,拍个艺术写真私房照都这个性感,拍了也就算了还挂墙上,还让男人活不活了?
黎阳来到卫生间,他取出镊子,从下水道口夹住了一些毛发,小心翼翼地放进密封袋。准备去验证一下毛发中的DNA,接着他拿着手电在房间里四处照射,黑乎乎的房间也不开灯,似乎在黑暗中他能找到更多线索一样。
他仿佛能幻想出李菲在卫生间和哪个男人啪啪啪的画面,他看了看自己密封袋中的毛发,意味深长自语道,兴许这毛发中就有李菲的和哪个野男人的阴毛。
手电光照到了厨房,在厨房搜索一番,手电光定在了垃圾桶里,里面有一枚避孕套。黎阳走近一看,他娘的,连垃圾都传染上骚味。黎阳并没有捂住鼻子,相反他深呼吸一口气,在那里足足站了半个小时,可能他的脑海里正在播放着,李菲和哪个野男人在厨房做爱的场景:野男人挑逗着李菲的胸脯,吸吮着硕大的乳房,疯狂地捅着李菲下面,然后一泻千里的那一刻过后,避孕套老兄可怜地被扔进了垃圾桶。
黎阳此时尿急,急忙跑到隔壁卫生间,尿液冲击着马桶里的水,水花翻滚着。此时,黎阳似乎想到了什么,提起裤子,嘴里念叨着,也许垃圾桶中的避孕套里有线索。
正当他返回查看,翻遍了垃圾桶却没有找到那只避孕套,短短几分钟不翼而飞,黎阳一下子警觉起来,他意识到房间里可能有别人的存在,否则就是见鬼了,他显然不相信后者。
一番搜索后,黎阳没在房间搜到任何人,他的额头冒出了冷汗。
自己给自己安慰,几个深呼吸后,黎阳平缓下来,准备潜心再找一找线索。他的目光扫到了卧室床底下,床底下有一条男士内裤,他放进密封袋准备取回去验指纹。
黎阳一回到警局,警局的人到处都在祝贺他。他简直懵了,到底怎么回事,他逮住信息科的女同志小刘一问才知道,原来朱迪已经破案了,大家都为他祝贺呢,黎阳是他的助手,当然也在祝贺的范围之内。黎阳脑海里闪过第一个问题,兇手到底是谁?
“兇手就是那个咖啡厅的哑巴。”朱迪二郎腿放在三郎腿上对着黎阳居高临下。
“作案动机呢?”黎阳问。
“哑巴就是迈克,在进咖啡厅工作前不是哑巴。迈克是肖帆的情敌。”
“那他为什么连李菲也一起射杀?”
“这很好解释,因爱生恨呀!”
“头,你确定李菲是你的女儿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这案子结得太草率了,我觉得还有诸多疑点。”
“你小子吃饱了撑得吧?怎么着?嫌案子少,没事,一会儿我就给你安排几个大命案。”
黎阳只得叹一口气,不说话走了。
他决定独自一人查清此案,他很显然不认同朱迪的破案结果。他也无法理解,朱迪对自己女儿的案子竟是如此一番就打发了,和他一开始愤怒地请缨挂帅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黎阳想了想那么漂亮的李菲,再幻想一番自己升职加薪的画面,他决定自己干,义无反顾。
黎阳从信息科那得知,死者肖帆的尸检报告竟然有两份,朱迪破案的那一份似乎并不是真相,李菲体内的DNA检验报告显示,精子和精液是那哑巴的。他忙找人鉴定自己取证回来的毛发和男士内裤,结果出来,黎阳大为震惊,男士内裤确实是哑巴的,但毛发上的DNA和哑巴不相符。这让黎阳回忆了那一晚的情形,先是垃圾桶里的避孕套不翼而飞,接着床底下莫名出现一条男士内裤,这似乎是早有预谋一样。
黎阳在看守所里见到了哑巴,哑巴不会说话,但会摇头和点头。
“你认识李菲吗?”哑巴摇头。
“李菲的死和你有关?”哑巴还是摇头。
“你知道谁是兇手?”哑巴终于点头了。
黎阳喜出望外,他急忙问,却忘了他是个哑巴,说不出什么的。
黎阳一想,向看守所的人找来纸和笔,他让哑巴在纸上写出兇手的名字。
哑巴写好并咬开了自己的手指,摁上了大拇指印。
黎阳一看纸上的名字,吓傻了。但他仔细在脑海中回溯一遍案件过程,却发现在情理之中,于是他决定按照这个结果去寻找证据。
黎阳的心情很复杂,他试着去理解死者的遭遇,试着去理解兇手的残忍,却发现人生居然可以置换,居然可以这样如此黑白颠倒。
黎阳认为,这个兇手具有很高超的反侦察能力,想要获得证据并非易事。一个人只有在情感需要面前才会呈现出脆弱的一面,有弱点才能找到破案的死穴。他觉得该从那本日记入手。
(五)
黎阳夜晚再次来到李菲公寓,在黑暗的光线中,一番布置之后,黎阳准备守株待兔。
黎阳这时候特别希望兇手不要来。从已知的毛发化验报告、尸检报告来看,兇手和哑巴男孩在纸上写下的名字完全吻合,直接兇手确实已经浮出水面,而幕后兇手却还扑朔迷离。不论从感性还是从理性来说,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果然一个小时后,一个黑漆漆的影子进入公寓,黎阳提高了警觉躲在暗处。从影子来判断,是一名身材魁梧健硕的男子,从呼吸频率判断,男子是中年男性。
男子来到卧室,看着李菲满地狼藉的内衣,竟然不是色欲上身,而是泪滴划落。黎阳判断,这个男子一定和李菲是认识的,十有八九就是兇手。
男子坐在床边,映着手电光打开日记,读道:菲菲,爸以前错怪你了。从小你就淘气,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当我知道你和那么多男人同居,你知道爸有多寒心吗?从你十八岁后你就再也没回过家,这些年你越来越漂亮了,没想到我再见到你却只能在照片上。
黎阳听出来了,就是朱迪警官的声音。他所读的日记明显不是李菲的日记,像是写给李菲的忏悔书,黎阳决定按兵不动,继续听下去。
男子哽咽,继续读道:我知道你一定恨爸,我又何尝不是呢?要不是读到你的黑色日记本,我想我都没有机会重新认识你。你十六岁那年带着一个男孩子回家,我一巴掌打得你嘴角流血,你却还愿意喊我爸。你小时候爱跟别人骄傲地说你有一个当警察的爸爸,而爸却不敢在别人面前说你是我的女儿。当听说你染上毒瘾,爸为了警察的荣誉虚名,竟然对你起了杀心,不敢承认你是我的女儿,爸糊涂啊。爸想好了,我也不再逃避了,我决定下去陪你。
黎阳幻听到李菲的声音:爸,请忘记你杀了我吧。我从小就爱和你对着干,一天也没顺过你的心,我的死是天意,你不用自责。我会在天堂重新做人,幸福快乐生活的。
黎阳如尿尿般抖了个激灵,用枪从后面指着男子的背后说,朱迪警官,请举起手来。你涉嫌杀害你女儿,现在已经被拘捕。
男子摘了头套说,好小子你行动倒是挺快。
黎阳说,不是我快,是你太慢。其一,肖帆的尸检报告你故意作假,故意将兇手引向哑巴,嫁祸一个不会说话的哑巴,你取走了避孕套,故意给我找到男士内裤,而男士内裤是你嫁祸哑巴的。其二,故意修改证据李菲日记,到死者公寓破坏转移证据,隐藏对自己不利的线索。其三,你的办案风格和以往不同,这不得不引起我的怀疑。
“你小子不愧学历比我高,我也不打算走了,我决定就在这。”朱迪冷冷地。
“什么意思?”黎阳问。
“没什么,我就是做警察做腻味了,想下去陪我的女儿。”朱迪把抢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黎阳急忙说,哑巴不是迈克,真正的兇手迈克躲在幕后还没露面,你被迈克利用了。
“砰”一声枪响后,朱迪应声倒地,但开枪的却是黎阳。
三个月后,黎阳升职代替了朱迪的职位。他被媒体赞誉为“枪杀神探”,而兇手是谁,他比谁都清楚。朱迪杀了李菲,他杀了朱迪,他又会被谁杀呢?
反正真相只有一个,生活却有千百种。
-End-
‘柒’ 狐嫁女是谁的故事
清代蒲松龄《聊斋志异▪小翠》古文翻译:
王太常,浙江人。幼年时代,一天,白天躺在床上,忽然阴云密布,霹雳大作,有一个东西比猫还大,钻进他的屋子,趴在他的身下,翻来覆去的不肯离开。过了一会儿,雨过天晴,那个动物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抬头一看,不是猫,这才害怕了,就隔着屋子叫哥哥。哥哥听了以后,很高兴地说:“弟弟将来一定会大富大贵,这是狐狸来此躲避雷霆之劫。”后来,他果然很年轻就考中了进士,当了几年县官以后,进京做了监察御史。
她生了一个儿子,名字叫元丰,傻到了极点,十六岁还不知道雌雄,因此枯伍培亲戚和邻里没有人把女儿嫁给他做老婆。王太常非常忧愁。恰巧有一位妇人,领着一个小姑娘,亲自登门,请求给元丰做媳妇。
看看那个小姑娘,容貌很美,开朗的脸上总是微笑着,真是一位仙品。王太常很高兴地询问妇人的姓名。妇人自我介绍说:“我姓虞。女儿名叫小翠,已经十六岁了。”和妇人商量彩礼。
妇人说:“女儿跟着我,粗糠也吃不饱,一旦到了高门大户,使唤奴仆丫鬟,吃着细粮细菜,她心里舒适,我的心愿就得到安慰了,贫寒人家的女儿,怎敢要才礼呢?”夫人高兴极了,很殷勤地招待她。
妇人就让女儿拜见王太常和夫人,嘱咐她说:“这就是你的公婆,应该谨慎地侍奉二老。我很忙,暂时回去,过几天再来看你。”王太常命令仆人备马把她送回去。她说:“我家的小胡同离这里不远,不用麻烦了。”说完就出门走了。
小翠没有一点悲伤和留恋,马上就在梳妆匣里翻取花样。夫人对她也很喜爱。过了几天,妇人没有回来。问小翠家住在哪里,小翠好像傻乎乎地也说不清家在哪里。于是就另外收拾一个院子,给他们夫妻举行婚礼。许多亲戚听说王太常捡了一个穷人家的女儿给儿子做媳妇,都讥笑他,等到看见了小翠,都吃了一惊,大家的议论才停息了。
小翠又很聪明,能看出公婆的喜怒哀乐。王太常夫妻二人对她的宠爱超过了一般的常情,但总是提心吊胆的,唯恐小橘桥翠嫌儿子太傻,但是小翠很高兴,总是和元丰高高兴兴地,不嫌他傻。只是好开玩笑,用布缝了一个圆球,踢球取笑。她穿着小皮靴,一脚把球踢出几十步远,骗公子跑去捡回来,公子和丫鬟经常汗流浃背,一个接一个地去捡球。
一天,王太常偶然路过这个院子,圆球砰的一声飞来,正好打在脸上。小翠和丫鬟都躲起来了,公子还跑着跳着去追球。王太常一看很生气,向儿子扔去一块石头,儿子才趴在地上哭了起来。王太常把这个情况告诉了夫人,夫人就去责备小翠。
小翠笑眯眯地低着头,用手指头剜着床沿。夫人回去以后,她仍然傻玩傻笑的,又用脂粉给公子涂了一个花脸,活像一个鬼怪。夫人看见了很生气,招呼小翠骂了一顿。小翠倚着桌子,捻着裙带,不害怕也不说话。没唯夫人拿她没办法,就拿起棍子打儿子。元丰大哭大叫,她才变了颜色,跪在地上请求饶恕。夫人的怒火马上消失了,就扔下棍子走了。
小翠笑盈盈地把公子拉进屋里,替他扑打身上的尘土,给他擦眼泪,抚摸他的棒伤,用红枣栗子哄他。公子就止住眼泪笑了。小翠关上大门,又把公子打扮成霸王,装作藩王藩将,然后自己穿起艳丽的服装,把腰束得细细的,在帐下婆娑起舞,或者在发髻上插上两条雉尾翎,拨弄着琵琶,发出叮当的音乐声,满屋子都是喧笑声,天天如此。
王太常因为儿子是个傻子,不忍过分责备媳妇,即使略微听到一点情况,也当没听见,听之任之。同一条胡同里有个叫王给谏的,两家相隔只有十几户,但是两人从来不相容。当时正赶上三年一次对官吏进行考核,王给谏忌妒王太常握着河南道监察御史的权印,就想攻击陷害他。
王太常知道王给谏的阴谋,发愁没有办法对付。一天晚上,他很早就睡了,小翠戴上纱帽,穿上朝服,扮成吏部尚书的模样,剪一些雪白的丝绒做成浓浓的白胡子,又叫两个丫鬟穿上青衣,戴上青帽,扮成两个侍从,从马房里拉出三匹马,偷偷跨马出了后门,开玩笑说:“我要进见王先生。”
跑到王给谏的门前,又立即鞭打两名侍从,大声说:“我要进见御史王先生,怎能进见给谏王先生呢!”勒转马头就往回走。等回到家门的时候,守门人误以为真,急忙跑进去报告王太常。王太常赶紧爬起来,跑出去迎接,才知道是儿媳妇开的玩笑。
他很恼火,对夫人说:“王给谏正在找我的茬,反倒把闺阁中的丑事亲自登门告诉了人家,我的祸患不会太远了。”夫人也很恼火,就跑进小翠的绣房,又骂又谴责。小翠只是憨笑,一句话也不争辩。打她吧,不忍心,想休出去,她又无家可归。
夫妻二人又是懊悔又是怨恨,一宿也没睡觉。当时的吏部尚书,是个显赫一时的高官,他的面貌、神态、袍服和侍从人员,和小翠装扮的没有一点差别,王给谏也误以为真。他一次又一次地侦察王太常的大门,直到半夜,客人也没有出来,就怀疑吏部尚书和王太常背后密谋考核官吏的事情。
第二天早朝,他看见王太常就问:“昨晚吏部尚书到你家里去了吗?”王太常认为这是对他的讽刺,心里很惭愧,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回答的很不爽快。王给谏更加深信不疑,陷害人的念头就终止了,从此更加结交王太常,讨王太常的欢心。王太常探听到这个情况,心里暗自高兴,但是却背后嘱咐夫人,劝小翠改正她的行为,小翠笑眯眯地答应了。
过了一年,首相被免职了。首相恰巧有一封寄给王太常的私人书信误投给了王给谏。王给谏拿到这封书信,高兴极了,先托王太常的一位好朋友,去向王太常借取万两银子,王太常拒绝了。王给谏就亲自来到王太常家里。王太常寻找纱帽和袍服,准备出去应酬客人,一件也没找到,王给谏等了很长时间,恼火王太常对他轻慢无理,很气愤地要往外走。
忽然看见公子身上穿着龙袍,头上戴着龙冠,有个女子把他从门里推出来。王给谏大吃一惊。紧接着,那个女子笑盈盈地拍拍公子,给他脱下龙袍,摘去龙冠,领进门里去了。王太常急忙出来迎接客人,客人已经走远了。
等听说了王给谏不辞而别的原因以后,吓得面如土色,痛哭流涕地说:“我们的媳妇真是一个祸水呀。灭九族的灾难,指日可数了。”说完就和夫人拿起棒子,去找小翠算账。小翠已经知道了,插上房门,任凭公婆辱骂。王太常越骂越生气,就用斧子砍门。
小翠在门里笑着说:“公公不用烦恼。有新媳妇活在世上,刀劈斧砍锯子拉,我自己承受,一定不使双亲受到侵害。公公这样气愤地砍门,是想杀了媳妇来灭口吗?”王太常这才罢手。
王给谏回去以后,果然直言上奏,揭发王太常心怀不轨,有龙袍龙冠可以作证。皇帝很惊讶,查看龙衣龙冠。一看,龙冠是用高粱秸的心子扎制的,龙袍是用黄色破包袱皮缝制的。皇帝一看就恼了,认为这是诬告不实。
又把元丰召到金銮殿上,只见他憨态可掬,就笑着说:“这样一个傻小子,能做天子吗?”于是就下了命令,把王给谏交给三法司审问。王给谏又起诉王太常家里有妖人。三法司严审王家的奴仆丫鬟,都说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疯疯癫癫的媳妇,一个傻透了的儿子,天天玩一些取笑的游戏;审问邻居,邻居也没有不同的说法。
案子就定了,王给谏犯了诬陷之罪,发配到云南去充军。由于这件事情,王太常认为小翠很神奇。又因为她的母亲很久也没来,料想她不是人类。让夫人探测她的家世,她只是笑眯眯地不说话。
再要刨根问底,她就掩着口说:“儿是玉皇大帝大女儿,母亲不知道吗?过了不久,王太常升为京卿。五十多岁了,时常忧虑没有孙子。小翠在家住了三年,天天晚上和公子睡在两个床上,似乎从来没有合房。夫人派人抬走一张床,嘱咐公子和媳妇在一个床上睡觉。
过了不几天,公子告诉母亲说:“借走我的床,蛮横地不还我!小翠天天晚上把腿放在我的肚子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她还时常在人家的大腿里边任意乱掐。”丫鬟仆妇一听,没有不哈哈大笑的。夫人呵斥他,拍他一巴掌,叫他回去了。
一天,小翠在屋里洗澡,公子看见了,要和她一道洗;小翠笑眯眯地止住他,叫他暂且等一会儿。她洗完出来以后,叫人把水倒出去,换了一缸热水,脱下他的袍子裤子,和丫鬟一起把他扶进缸里。他觉得热气蒸腾,闷热闷热的,就大声喊叫,想要出来。
小翠不听,用被子蒙上了缸口。过了不一会儿,缸里没有了声音,掀开被子一看,已经气绝身亡。小翠神态坦然地笑着,一点也不惊慌,从缸里把他拽出来,放到床上躺着,把身上擦得干干净净的,给他盖了一床夹被。
夫人听到了消息,哭天喊地地跑进来,骂道:“发疯的丫头,你为什么害死我的儿子!”小翠笑眯眯地说:“这样的傻儿子,还不如没有。”夫人更火了,用脑袋去撞小翠,仆妇丫鬟争着拉住她,劝解她。
正在纷纷攘攘的功夫,有个丫鬟告诉她说:“公子已经呻吟了!”她立刻收住眼泪,伸手一摸,听见一阵呼哧呼哧的呼吸声,看见儿子大汗淋漓,被褥都被湿透了。过了一顿饭的功夫,出完了汗,忽然睁开眼睛四处看望,看遍了所有的家人,似乎都不认识,说:“我现在回想从前的事情,都像在睡梦之中,这是怎么回事呢?”
夫人听他说话不傻了,感到很惊异。把他领去参拜父亲,一次又一次地试探,果然不傻了。老两口非常高兴,如同得了一件奇珍异宝。到了晚上,把抬走的卧床还归原处,又摆了一套被子枕头,以便偷看他的行动,他回到绣房,把丫鬟都打发走了。
早晨叫人扒窗往里一看,那张床形同虚设。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发傻了,小翠也不再癫狂了,小两口互敬互爱,如影随行,谁也离不开谁。
过了一年多,王太常被王给谏的同党参了一本,受到弹劾而罢了官,还有一点小小的牵连。他从前有一只广西巡抚赠送的玉瓶,价值千金,要拿出去贿赂当权的官员。小翠很喜爱它,拿在手里反复的玩赏着,一不小心,失手掉在地下摔碎了,她很惭愧地到公婆屋里去承认错误。
王太常夫妇因为罢了官职心里正在不痛快,听她摔碎了玉瓶,大怒,于是就一对一句地呵斥她,辱骂她。小翠很气愤地退出来,对公子说:“我在你家,保全下来的东西,不止一个瓶子,为什么不能稍微给我留一点面子呢?
实话告诉你,我不是人类,因为当年母亲遭受雷劫的时候,深受你父亲的庇护,又因为我们两个有五年的缘分,所以把我送来报答从前的庇护之恩,了却我们的前缘。
我受到的唾骂,把头发拔下来,一根一根地数也数不完。我所以没有马上走开的原因,是因为五年的恩爱没有期满,今天还有什么脸面能再住下去呢?”她气愤极了,转身就往外走,公子追出去,已经无影无踪了。
王太常茫然不知所措,心里空落落的,好像丢失了什么东西,后悔也来不及了。公子回到绣房,看着她剩下的脂粉和留下的绣鞋,哭得要死,寝不安枕,食不甘味,一天比一天消瘦。王太常很焦虑,急切地请媒人给他续婚,以便解除她的忧愁,但是公子不乐意。
只请了一位巧手的画工,画了一张小翠的像,供起来,日日夜夜在画像下面焚香祷告,洒酒祭奠,几乎祭奠了二年。
一天,他偶然出门办事,晚上从别的村庄回来的时候,皎洁的明月已经挂在天空,在村子外面,他家有一处园亭,他骑马从园亭的围墙外面经过,听见墙里笑语声声,就勒住缰绳,叫马夫给他拉着笼头,登上鞍桥往里一望,看见有两个女郎在园亭里游戏。
薄云遮月,夜色朦胧,看不太清楚。只听一个穿绿衣的女子说:“你这个丫头,应该把你撵出门去!”一个穿红衣的女子说:“你在我家的园亭里,反而撵谁呢?”绿衣女子说:“死丫头,不害羞!不能给人做媳妇,被人撵出来了,还来冒认家产吗?”
红衣女子说:“那也比没人光顾的老姑娘强多了!”听她的声音,很象小翠,他就大声呼喊。绿衣女子离开园亭说:“暂时不和你争论,你的汉子来了。”
绿衣女子走了以后,红衣女子来到墙下,果然是小翠。他高兴极了。小翠叫他登上墙头,把他接进墙里说:“二年没见面,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了!”公子握着她的手,流下了眼泪,把相思的苦闷完全告诉了她。
小翠说:“我也知道你的痛苦,但是没有脸面再回去见家人。今天和大姐在这里游戏,又和你不期而遇,足以知道前世的姻缘是不能逃避的。”他请小翠和他一起回去,小翠不同意,请她住在园亭里,她答应了。公子打发仆人回去报告夫人。
夫人很惊讶地从床上爬起来,坐着轿子奔向园亭,打开锁头就进了园子。小翠马上迎出来拜见婆母,夫人抓着她的胳膊,痛哭流涕,极力检讨自己从前的过错,几乎无地自容,说:“你若心里少记一点怨恨,就请你和我一道回去,安慰我年老的心灵吧。”
小翠严辞拒绝。夫人考虑野地里的园亭荒凉寂寞,打算多派一些人给她服役。小翠说:“许多家人,我都不愿意见到他们,只有从前的两个丫鬟,早晚都跟着我,不能不有所关怀,此外只要一名老仆照管门户,其余都不要了。”夫人完全按照她的意见办理。借口公子在园亭里养病,天天供给吃的用的。
小翠常劝公子另外结婚,公子不听。一年多以后,小翠的面貌和声音,逐渐和从前不一样了,拿出画像对照一下,迥然不同,完全是两个人。他感到很奇怪。小翠说:“你看我现在的面貌还有从前那么漂亮吗?”
公子说:“今天看起来,漂亮还是很漂亮的,但和从前比较,似乎没有那么漂亮了。”小翠说:“想是老了!”公子说:“才二十多岁,怎能老得那么快呢?”她笑眯眯地把画像烧掉了。公子急忙抢救,已经烧成了灰烬。
一天,她对公子说:“从前住在家里的时候,公公说我到死不能生孩子。现在父母都老了,你没有儿子,我实在不能生儿育女,恐怕要耽误你的传宗接代。请你在家里娶一个媳妇,早晚侍奉公婆,你来往于两处,也没有什么不便的。”
公子听从她的劝告,就和钟太史的姑娘定了婚。吉期将近的时候,小翠给新娘子做了衣服和鞋子,派人送到婆母家里。等到新娘子进门以后,发现她的言谈举止以及相貌和小翠丝毫不差。他很惊奇。到园亭一看。小翠不知哪里去了。
询问丫鬟,丫鬟拿出一条红巾说:“娘子暂时回到娘家去了,留下这条红巾送给公子。”公子打开红巾,看见红巾上系着一枚表示永别的玉玦,心里知道她再也不能回来了,就领着两个丫鬟一起回到家里。
虽然一刻也忘不了小翠,幸而面对新人就像看见了从前的心上人。他这才明白,和钟家女儿的婚事,小翠是预先知道了,所以首先变成钟家女儿的相貌,以安慰将来对她的相思。
异史氏说:“一只狐狸,受到无意的恩德,它还想要报答,但是身为高官的王太常,儿子得到再生的幸福,恩人打破一只玉瓶,他却无情地怒骂,多么卑鄙呀!缺月重圆以后,她才从容而去,由此可知,仙人的情谊,比世俗的爱情更为深厚了!”
原文:
王太常,越人。总角时,昼卧榻上。忽阴晦,巨霆暴作,一物大于猫,来伏身下,展转不离。移时晴霁,物即径出。视之,非猫,始怖,隔房呼兄。兄闻,喜曰:“弟必大贵,此狐来避雷霆劫也。”后果少年登进士,以县令入为侍御。
生一子,名元丰,绝痴,十六岁不能知牝牡,因而乡党无与为婚。王忧之。适有妇人率少女登门,自请为妇。视其女,嫣然展笑,真仙品也。喜问姓名。自言:“虞氏。女小翠,年二八矣。”与议聘金。
曰:“是从我糠覈不得饱,一旦置身广厦,役婢仆,厌膏粱,彼意适,我愿慰矣,岂卖菜也而索直乎!”夫人大悦,优厚之。妇即命女拜王及夫人,嘱曰:“此尔翁姑,奉侍宜谨。我大忙,且去,三数日当复来。”王命仆马送之。妇言:“里巷不远,无烦多事。”遂出门去。小翠殊不悲恋,便即奁中翻取花样。夫人亦爱乐之。
数日,妇不至。以居里问女,女亦憨然不能言其道路,遂治别院,使夫妇成礼。诸戚闻拾得贪家儿作新妇,共笑姗之;见女皆惊,群议始息。女又甚慧,能窥翁姑喜怒。
王公夫妇,宠惜过于常情,然惕惕焉,惟恐其憎 子痴;而女殊欢笑,不为嫌。第善谑,刺布作圆,蹋蹴为笑。着小皮靴,蹴去数十步,绐公子奔拾之,公子及婢恒流汗相属。一日,王偶过,圆訇然来,直中面目。女与婢俱敛迹去,公子犹踊跃奔逐之。
王怒,投之以石,始伏而啼。王以告夫人,夫人往责女,女俯首微笑,以手刓床。既退,憨跳如故,以脂粉涂公子,作花面如鬼。夫人见之,怒甚,呼女垢骂。女倚几弄带,不惧,亦不言。夫人无奈之,因杖其子。元丰大号,女始色变,屈膝乞宥。
夫人怒顿解,释杖去。女笑拉公子入室,代扑衣上尘,拭眼泪,摩挲杖痕,饵以枣栗。公子乃收涕以忻。女阖庭户,复装公子作霸王,作沙漠人;己乃艳服,束细腰,婆娑作帐下舞;或髻插雉尾,拨琵琶,丁丁缕缕然,喧笑一室,日以为常。王公以子痴,不忍过责妇;即微闻焉,亦若置之。
同巷有王给谏者,相隔十余户,然素不相能。时值三年大计吏,忌公握河南道篆,思中伤之。公知其谋,忧虑无所为计。一夕,早寝。女冠带,饰冢宰状,剪素丝作浓髭,又以青衣饰两婢为虞候,窃跨厩马而出,戏云:“将谒王先生。”
驰至给谏之门.,即又鞭挝从人,大言曰:“我谒侍御王,宁谒给谏王耶!”回辔而归。比至家门,门者误以为真,奔白王公。公急起承迎,方知为子妇之戏。怒甚,谓夫人曰:“人方蹈我之瑕,反以闺阁之丑,登门而告之。余祸不远矣!”夫人怒,奔女室,诟让之。
女惟憨笑,并不一置词。挞之,不忍;出之,则无家:夫妻懊怨,终夜不寝。时冢宰某公赫甚,其仪采服从,与女伪装无少殊别,王给谏亦误为真。屡侦公门,中夜而客未出,疑冢宰与公有阴谋。
次日早朝,见而问曰:“夜,相公至君家耶?”公疑其相讥,惭言唯唯,不甚响答。给谏愈疑,谋遂寝,由此益交欢公。公探知其情,窃喜,而阴嘱夫人,劝女改行;女笑应之。
逾岁,首相免,适有以私函致公者,误投给谏。给谏大喜,先托善公者往假万金,公拒之。给谏自诣公所。公觅巾袍,并不可得;给谏伺候久,怒公慢,愤将行。忽见公子衮衣旒冕,有女子自门内推之以出,大骇。已而笑抚之,脱其服冕而去。公急出,则客去远。
闻其故,惊颜如土,大哭曰,“此祸水也!指日赤吾族矣!”与夫人操杖往。女已知之,阖扉任其诟厉。公怒,斧其门。女在内,含笑而告之曰:“翁无烦怒。有新妇在,刀锯斧钺,妇自受之,必不令贻害双亲。翁若此,是欲杀妇以灭口耶?”公乃止。
给谏归,果抗疏揭王不轨,衮冕作据。上惊验之,其旒冕乃粱秸心所制,袍则败布黄袱也。上怒其诬。又召元丰至,见其憨状可掬,笑曰:“此可以作天子耶?”乃下之法司。给谏又讼公家有妖人,法司严诘臧获,并言无他,惟颠妇痴儿,日事戏笑;邻里亦无异词。
案乃定,以给谏充云南军。王由是奇女。又以母久不至,意其非人。使夫人探诘之,女但笑不言。再复穷问,则掩口曰:“儿玉皇女,母不知耶?”无何,公擢京卿。五十余,每患无孙。女居三年。
夜夜与公子异寝,似未尝有所私。夫人舁榻去,嘱公子与妇同寝。过数日,公子告母曰:“借榻去,悍不还!小翠夜夜以足股加腹上,喘气不得;又惯掐人股里。”婢妪无不粲然。夫人呵拍令去。
一日,女浴于室,公子见之,欲与偕;女笑止之,谕使姑侍。既出,乃更泻热汤于瓮,解其袍袴,与婢扶之入。公子觉蒸闷,大呼欲出。女不听,以衾蒙之。少时,无声,启视,已绝。女坦笑不惊,曳置床上,拭体干洁,加复被焉。
夫人闻之,哭而入,骂曰:“狂婢何杀吾儿!”女冁然曰:“如此痴儿,不如勿有。”夫人益恚,以首触女;婢辈争曳劝之。方纷噪间,一婢告曰:“公子呻矣!”夫人辍涕抚之,则气息休休,而大汗浸淫,沾浃裀褥。
食顷,汗已,忽开目四顾,遍视家人,似不相识,曰:“我今回忆往昔,都如梦寐,何也?”夫人以其言语不痴,大异之。携参其父,屡试之,果不痴。大喜,如获异宝。至晚,还榻故处,更设衾枕以觇之。公子入室,尽遣婢去。早窥之,则塌虚设。自此痴颠皆不复作,而琴瑟静好,如形影焉。
年余,公为给谏之党奏劾免官,小有罣误。旧有广西中丞所赠玉瓶,价累千金,将出以贿当路。女爱而把玩之,失手堕碎,惭而自投。公夫妇方以免官不快,闻之,怒,交口呵骂。女忿而出,谓公子曰:“我在汝家,所保全者不止一瓶,何遂不少存面目?实与君言:我非人也。
以母遭雷霆之劫,深受而翁庇翼;又以我两人有五年夙分,故以我来报曩恩、了夙愿耳。身受唾骂,擢发不足以数,所以不即行者,五年之爱未盈。今何可以暂止乎!”盛气而出,追之已杳。公爽然自失,而悔无及矣。
公子入室,睹其剩粉遗钩,恸哭欲死;寝食不甘,日就赢瘁。公大忧,急为胶续以解之,而公子不乐。惟求良工画小翠像,日夜浇祷其下,几二年。
偶以故自他里归,明月已皎,村外有公家亭园,骑马墙外过,闻笑语声,停辔,使厩卒捉鞚;登鞍一望,则二女郎游戏其中。云月昏蒙,不甚可辨,但闻一翠衣者曰:“婢子当逐出门!”一红衣者曰:“汝在吾家园亭,反逐阿谁?”
翠衣人曰:“婢子不羞,不能作妇,被人驱遣,犹冒认物产也?”红衣者曰:“索胜老大婢无主顾者!”听其音,酷类小翠,疾呼之。翠衣人去曰:“姑不与若争,汝汉子来矣。”既而红衣人来,果小翠。喜极。女令登垣,承接而下之,曰:“二年不见,骨瘦一把矣!”公子握手泣下,具道相思。
女言:“妾亦知之,但无颜复见家人。今与大姊游戏,又相邂逅,足知前因不可逃也。”请与同归,不可;请止园中,许之。公子遣仆奔白夫人。夫人惊起,驾肩舆而往,启钥入亭。女即趋下迎拜;夫人捉臂流涕,力白前过,几不自容,曰:“若不少记榛梗,请偕归,慰我迟暮。”
女峻辞不可。夫人虑野亭荒寂,谋以多人服役。女曰:“我诸人悉不愿见,惟前两婢朝夕相从,不能无眷注耳;外惟一老仆应门,馀都无所复须。”夫人悉如其言。托公子养疴园中,日供食用而已。女每劝公子别婚,公子不从。
后年余,女眉目音声,渐与曩异,出像质之,迥若两人。大怪之。女曰:“视妾今日,何如畴昔美?”公子曰:“今日美则美,然较昔日则似不如。”女曰:“意妾老矣!”公子曰:“二十余岁人,何得速老?”女笑而焚图,救之已烬。
一日,谓公子曰:“昔在家时,阿翁谓妾抵死不作茧。今亲老君孤,妾实不能产,恐误君宗嗣。请娶妇于家,旦晚侍奉翁姑,君往来于两间,亦无所不便。”公子然之,纳币于锺太史之家。吉期将近,女为新人制衣履,赍送母所。
及新人入门,则言貌举止,与小翠无毫发之异。大奇之。往至园亭,则女已不知所在。问婢,婢出红巾曰:“娘子暂归宁,留此贻公子。”展巾,则结玉玦一枚,心知其不返,遂携婢俱归。虽顷刻不忘小翠,幸而对新人如觌旧好焉。始悟锺氏之姻,女预知之,故先化其貌,以慰他日之思云。
异史氏曰:“一狐也,以无心之德,而犹思所报;而身受再造之福者,顾失声于破甑,何其鄙哉!月缺重圆,从容而去,始知仙人之情,亦更深于流俗也!”
(7)红衣美女笑着说你杀了我小说扩展阅读:
1、创作背景:
蒲松龄出生于书香世家,他早年也曾想借助科举入仕,可惜屡试不第,只能以教书为生。他自幼便对民间的鬼神故事兴致浓厚。据说,蒲松龄曾为了搜集素材,在家门口开了一家茶馆,来喝茶的人可以用一个故事代替茶钱。借助这个方法,蒲松龄搜集了大量离奇的故事,经过整理、加工过后,他都将其收录到了《聊斋志异》中。
据清人笔记《三借庐笔谈》记载:蒲松龄每晨起就在大道边铺席于地,并摆设烟茶,坐待过往行人,以搜集奇闻异事。每听到一事,回家后就加以粉饰润色。
康熙元年(1662),蒲松龄22岁时开始撰写狐鬼故事。康熙十八年春,40岁的蒲松龄初次将手稿集结成书,名为《聊斋志异》,南高珩作序。此后屡有增补。直至康熙二三十九年前后和康熙四十六年,该书还有少量补作。《聊斋志异》的写作历时四十余年,倾注了蒲松龄大半生精力。
2、赏析:
《聊斋志异》一书揭露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政治腐败、官贪吏虐、豪强横行、生灵涂炭,都在《聊斋志异》中有所反映,揭示了人民痛苦生活的原因主要来自贪官污吏。在暴露统治阶级贪暴不仁的同时,还写出了被压迫人民的反抗斗争,对他们表示深切的同情。
《聊斋志异》的另一重要内容是揭露了科举考试的种种弊端。蒲松龄对科场的黑暗、考官的昏聩、士子的心理等都非常熟悉,所以写起来能切中要害,力透纸背。通过一些梦幻的境界,作者嘲笑了那些醉心功名利禄的士子。
3、作者简介:
蒲松龄(1640-1715),清代杰出的文学家,字留仙,一字剑臣,别号柳泉居士,世称聊斋先生,山东淄川人。他出身于一个没落的地主家庭,父亲蒲槃原是一个读书人,因在科举上不得志,便弃儒经商,曾积累了一笔可观的财产。等到蒲松龄成年时,家境早已衰落,生活十分贫困。
一生中的坎坷遭遇使蒲松龄对当时政治的黑暗和科举的弊端有了一定的认识,生活的贫困使他对广大劳动人民的生活和思想有了一定的了解和体会。因此,他以自己的切身感受写了不少着作,今存除《聊斋志异》外,还有《聊斋文集》和《诗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