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98虎女和98虎男,男虎女虎能白頭到老嗎
| :隋唐
|編審:蘇睿
近日,96歲的黃永玉親手為夫人寫了一份訃告,告別陪伴了自己70餘載的夫人。
「尊敬的朋友,梅溪於今晨(5月8日)六時三十三分逝世於港怡醫院。享年九十八歲。多年的交情,因眼前的出行限制,請原諒我們用這種方式告訴您。」
半個多世紀如白駒過隙,兩人相遇之時還是時代。遙想當年,一個將軍之女愛上流浪小伙的故事,如今看來也像是一段任誰都寫不出的童話。
「小屋三間,坐也由我,睡也由我;老婆一個,左看是她,右看是她。」
作為中國近代史界的「活化石」,黃永玉在外人眼裡是一座讓人敬仰的藝術豐碑;但在夫人張梅溪眼裡,他是長情的丈夫,也是個「永遠也長不大的老頭」。
如今夫人逝,短短的訃告背後,是老先生與摯愛揮手作別的心酸背影。
將門虎女愛上窮小子
兩個人的故事,從一開始就像里的浪漫橋段。
張液高攜梅溪的是一位將軍,她不僅是「白富美」里的「頂配」,還有一股的「貴氣」;而黃永玉是一個落魄家族念早的「窮少爺」,16歲輟學,全國各地「流浪」著打零工。
張梅溪在家庭的熏陶下從小就酷愛藝術和文學,詩詞歌賦無一不精;黃永玉從小就是個「混世王」,有次逃課大半個月,害得大人們到處找,甚至以為他不幸落水身亡了。
張梅溪生得沉魚落雁,連近代作家張朗朗都在自己的《大雅寶敘事》中「驚嘆」道:「 她頭發紮成一個馬尾巴,顯得相當清爽,跟著旋律搖來擺去,拉一個酒紅色的手風琴。哪兒見過這個景緻?純粹和外國差不離了。」
黃永玉小時候「丑」到連親爺爺都看不下去:「這孩子腫眼泡招風耳齙牙,近乎丑。」
黃永玉每日就像少年霍爾頓一樣對生活充滿怨念,一心想做「麥田裡的守望者」。直到19歲那年,他邂逅了明眸皓齒的千金張梅溪。
月老的紅線就是這樣不按套路出牌,看似毫無交集可能的兩個年輕人,被命運陰差陽錯地牽在了一起。
「梅溪」出門隨從十幾人,身邊的追求者個個都發著光。但那時的黃永玉才半隻腳踏入藝術界,還在江西的藝術館跑活。
但愛情這種事就是貴在「膽細臉皮厚」,有夢想的「癩」終能吃到天鵝肉。
年輕的黃永玉剛練會小號,於是便借來一把破號,每日在張梅溪騎馬的路上定點吹奏。
「我有一把法國號,老遠看到她我便吹號,像是歡迎她似的,看鬧伏見她慢慢走來,她也老遠便看見我,知道我在這里。」
從那時開始,張梅溪注意到了這個有點浪漫,又有點才華的窮小伙。至於後來兩個人感情升溫,如今說起來也是讓人嘖嘖稱奇。
當時還是戰爭年代,有天晚上防空警報突然大響,兩個人跑到了同一個防空洞。也就是在那一晚,黃永玉借著月光,在河邊向張梅溪表白。
「有天晚上,我們在河邊聊天。我說『有一個人喜歡你,你(感覺)怎麼樣』?」
張梅溪明知故:「那要看是誰。」
黃永玉堅定地回「我。」
貴為富家千金,她見過滄海的雲、巫峽的雨,也見過春風十里八里,衣袖帶花。但她從未見過這樣一個在炮火紛飛的夜晚期許下一段未來的男孩。從那一刻開始,她便認定了他。
但黃永玉過不了張梅溪爸媽這一關。他們對張梅溪說:「將來你倆在街上討飯,他吹號,你唱歌。」
不過作為「將門虎女」,張梅溪相當硬核,用行動詮釋了什麼叫「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她從父母那逃出來,自己跑到江西 了黃永玉,然後兩個人竟然私奔了!
私奔當晚,兩個人安身的旅館「就是土炕上堆一堆雞毛,晚上就靠著雞毛禦寒」。即便這樣,張梅溪還是毫無怨言地與黃永玉結為了夫妻。
磨難中的日子,因有你陪伴而發光
嫁給黃永玉之後,這個「將門虎女」似乎就不愛做決定了。她信任自己的丈夫,願意追著他去天涯海角。
兩個人度過了一段異地的日子。那時他在,已經在藝術界嶄露頭角;而她在,默默地在灣仔德明中學教書。後來因為原因,黃永玉逃難到了。為了幫丈夫躲避特務的追查,她辭去了公職,跟他一起住在偏僻的九華徑。
在愛情面前,即便是貧苦也能讓人苦中作樂。回憶起這段日子,張梅溪曾寫道:「那時我們很貧窮,我們的家很小很小,但有一個窗,窗外面很多木瓜樹,也可看到一口水井,當時他買了一幅窗簾回來,買了一幅很漂亮的窗簾回來,拍了一張很美麗的照片,他說,這是我們破落美麗的。」
上世紀60年代,黃永玉接到表叔沈從文的信,決定從搬到教書。那時張梅溪猶豫過,但最後還是支持了丈夫的決定。
·黃永玉(右)與沈從文
他們在度過了短暫的歡樂時光後便遇到了特殊時期,隨後歷經磨難。
黃永玉寫的《罐雜技》裡面有一句「拉磨的驢子日行千里可也不易」,很快被為諷刺「」。後來,「貓頭鷹」又給他招來禍端。
當時,黃永玉和等去重慶寫生,聽見人說「現在批黑畫了,有個人畫了個貓頭鷹,結果出大事了。」他不以為然:「畫個貓頭鷹有什麼了不起呢?我也畫過。」——他那時還不知道,那個「有個人」,就是他。
那段日子裡,黃永玉白天挨批鬥,晚上回家半夜三更還要畫。孩子們睡了,張梅溪拉上窗簾,在窗邊守著,幫他放風。一有風吹草動,她便立刻幫他把東西收起來,停止畫畫。
後來因為「黑畫」,他們全家被趕進了牛棚。張梅溪身體一天天差下去,黃永玉便在牆上一個偌大的窗戶,窗戶里是絢麗花草,還有明亮陽光。
44歲生日當天,黃永玉被兩個人拿皮帶抽得模糊。後來回到家時,的粘在一起,他的白襯衫已經脫不下來。
以前再貧苦的日子,張梅溪都沒哭過,但那一次,她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不過最後還是說:「就算當初我叫你別回來,你也不肯的。」
後來,黃永玉寫下了著名的《老婆呀!不要哭》 :
「一輩子只談過一次戀愛,中年是滿足的季節啊。讓我們欣慰於心靈的樸素和善良。我吻你,吻你稚弱的但滿是裂痕的手,吻你靜穆而勇敢的心……」
苦盡甘來,他成了她的「老頑童」
在畫壇,黃永玉是個奇跡。他並非科班出身,沒有師兄弟,硬是靠天賦成了「巨匠」。用李苦兒子的話來形容黃永玉:
「簡直就是個無師自通的『之才』,不論國、油、版、雕、書法、篆刻以及詩文之類,他一學就會,一會就高尚,連煙斗,也可以辦個大展。」
對於這樣一個天才來說,苦難的日子總是短暫的。在生活的艱苦中,他們靠愛意的溫暖熬了過來。
後來的黃永玉成了「老小孩」,用他的話說就是「贛西老」。他曾提筆寫下一幅字:「世界長大了,我也老了。」再後來,這幅字賣了幾百萬。
在旁人眼裡,黃永玉已經是業界大咖,是一座供後人瞻仰的豐碑。但在他眼裡,自己永遠是老婆身邊的頑童。他說:
「小屋三間,坐也由我卧也由我。老婆一個,左看是她右看是她。」
黃永玉擁有的可不僅是「小屋三間」。
在,黃永玉置辦了可俯瞰維多利亞海景的「山之半居」。連林青霞都說自己會破天荒上綜藝,是因為黃永玉說她「不夠好玩,更好變成野孩子」。
但是,無論身邊的物質和多麼富足,黃永玉的眼中依然只有張梅溪。
年過七旬後,他在撰寫的《音樂外行札記》中回憶,他珍著的那把小號在輾轉中遺失,又花了大價錢買回一把新的。那把號是他曾經和之一個女朋友的記憶,每次約會都會吹奏著歡迎她慢慢地走近。然而,面對50年前的女朋友再說:「想聽什麼?」卻發現裝上假牙的嘴吹不動了。
過了50歲,黃永玉考了駕照。他喜歡車,尤其喜歡跑車,90歲時還買了一台紅色的法拉利。張梅溪也總是樂呵呵地支持他,他們才是最拉風的夫妻。
90歲之後,黃永玉自詡「90後」。他和張梅溪執手大半個世紀,早已看淡生死。他曾經和妻子商量要在生前做個追悼會,弄個床躺著,然後聽聽大家怎麼誇他。然而,他一早就已經篤定不要保存自己的骨灰,要麼就倒進廁所,再請個老先生沖走;要麼當成禮物,分裝饋贈給來致哀的嘉賓。這個想法讓張梅溪笑得合不攏嘴,說:「你就是想半夜嚇人。」
前些年,《見字如面》里讀了那首黃永玉寫給曹禺的信。他說,自己寫的更好的詩還是情詩,光歌頌老婆的詩就能出一本《黃永玉誇老婆集》。
他們的愛依然是炙熱的。
·年輕時的黃永玉夫婦和孩子們
2022 年5月8日,98歲的張梅溪走了。
「我見過一月的雪覆於白山,又漸變於蔥蘢。我在峨眉的林里雲興霞蔚,一徑之後,霧水成露,沾於衣襟。我聽過柔櫓漂浮,聲聲入水,又歸於沉寂。無論何時憶起,它們實在是人生可喜,但都不如我那時那刻遇到的你。」
這段話,用在張梅溪和黃永玉身上,再恰當不過。
經歷過生活的磨難,張梅溪與黃永玉早就像《》里寫的那樣——「布衣飯菜,可樂終身」。人間一趟,能遇到張梅溪這樣一位閑時與你立黃昏,灶前笑問粥可溫的愛人,實在是人生幸事。
如果還有機會,也許黃永玉會對張梅溪說一句:「從粗糲的一生中榨盡所有溫柔,悉數奉獻與你,我仍覺不夠。」
以上就是與98虎女和98虎男相關內容,是關於黃永玉的分享。看完男虎女虎能白頭到老嗎後,希望這對大家有所幫助!
㈡ 山林中的小屋佳句
大森林裡的小木屋讀後感(一)本周,我讀了《大森林裡的小木屋》,是美國的羅蘭。
英格斯。懷特-----美國的一位拓荒者家庭的女兒,根據自己早年的經歷寫成的。
主要內容:羅蘭和爸,媽,姐姐瑪麗,妹妹琳琳一起生活在威斯康興州佩平鎮附近大森林裡的一幢小木屋裡。一年四季,大自然景象變化無窮,她們的家庭生活溫馨而甜蜜,爸打獵,種地,媽料理家務,照料孩子,爸閑下來就給孩子們講故事,拉琴,唱歌,其樂無窮。
這本小說已經成為現代兒童文學的經典之作。羅蘭天真,好奇,細膩,活潑,對事物非常敏感,具有很強的審美能力,隨著年齡的增長,她又體現出勤勞,勇敢,堅毅,熱愛自由的品德。
羅蘭的經歷是多麼的豐富多彩。我覺得羅蘭一家人的生活比現在還美好,我真想穿過時空隧道,去羅蘭的生活中體驗一下。
他們可以參加舞會,做乳酪,三明治還有好多好多可以親手做的東西,可如果在現在,爸爸媽媽一定會說:「這些都是垃圾食品。快去背單詞,寫作業。」
羅蘭一家靠打獵為生,生活檔核鋒困難,但是他們生活的很快樂。他們一家的生活和我現在的生活沒有一點相同之處。
我們每天生活在課本,試卷的包圍中,大自然離我們很遠,也體會不到生活的艱辛。而羅蘭他們生活在美麗的大自然中,他們既與大自然搏鬥,又與大自然和諧相處,多麼美好啊氏御。
讀了這本書,我深深地被羅蘭一家吸引,彷彿與他們一起度過了一段與眾。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個農家小院里,史密斯一家人正忙得熱火朝天,他們馬上就要進行一次熱氣球之旅了。
他們的三個孩子正好奇的圍在熱氣球旁,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這面前的龐然大物,他們是風風、紫蝶和雅芳,兩個女孩,一個男孩。賽虎也興奮地跳躍著,朝著這么大的氣球狂吠不止。
夫人正在忙著幫史密斯先生把他們的大部分家當抬入熱氣球中,那是一個很大很大的熱氣球,上面有紅黃相間的花紋,遠遠看著真是漂亮極了,近處看不出什麼,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足以把他們所有的傢具都放到裡面去。他們先把一個小衣櫃放到熱氣球左邊最上面的那個角落,裡面放著他們每人的八件衣服,春夏秋冬各兩件,還有一些日用必需品,五個用錫做的水杯。
小衣櫃的右面有一個足夠他們六個人和一個星期的水,除了他們五個人外,還有一個管理熱氣球的人,由他來做這次旅行的駕駛員。衣櫃的左面放著滿滿五袋糧食,等他們吃完後,他們可以把氣球停在一個城鎮,買一些接下來的糧食,袋子里的糧食有小麥、玉米,一些豆子,還有一些狗糧。
在熱氣球的右下角,放著四張折疊床,晚上他們就睡在上面,不用擔心氣球,他早已被皮特調控的好好的了,整個晚上會自己在空中慢慢飄行。熱氣球上還有一張方桌子,六條用木頭做的凳子,還有一個櫥櫃,裡面放滿了鍋碗瓢盆,還有很多用來做飯的火柴,還有一個箱子里放著很多雜物,有子彈、槍、釘子、錘子等各種工具,還有凱西夫人用來縫補衣服的針線等等,很多很多行晌…等一切都弄好之後,他們戀戀不捨得與鄰居分別,他們這一去要一年,或者好幾年,之後,他們都踏上了熱氣球,包括那隻狗賽虎。
紫蝶和雅芳這兩個調皮的小女孩什麼都不懂,只知道一個勁的笑,她們太興奮了!皮特開始拉熱氣球的繩子了,不一會,氣球就開始緩緩上升了,他們一家人戀戀不舍的望著地面,望著他們曾經居住多年的村莊,好像他們這一去就永遠不會回來似的,直到村莊在他們眼中看不見了,成為一個小黑點一直到消失,他們才轉移了視線,望瞭望天空,啊!原來旅途中的景色是這樣的美麗!他們每一個人都不由得發出了感嘆!碧綠的平原,遠處還有大山,不過那些事物在他們已經很小很小了,他們都到了空中的三千米了。這時已經到了中午,他們飛了半天,欣賞了半天的景物,都累了,於是凱西夫人拿出了一口鍋,盛上水,點起了火,做起了飯,不一會兒,香味就彌漫在了空中,飯做好了,他們每人一碗,桌子上還有一瓶法國的葡萄酒,還有三盤菜,真是一頓豐盛的午餐啊!雅芳在吃飯之餘還不忘給賽虎留一些菜。
吃完飯後,小紫蝶就幫著媽媽一起洗碗了,其他人都睡著了。一個小時後,氣球里又熱鬧了起來。
又飛了一段時間,他們看見了一片鬱郁蔥蔥的樹林,周圍環繞著條條小溪,那些溪水就好像線一般細…突然,聽見皮特「啊」的一聲———。
一天,有一個對於小豬威爾伯來說是個恐怖的消息:威爾伯未來的命運竟是人們口中美味的熏肉火腿。
作為一隻豬,只能任人們宰割。然而,看似渺小的蜘蛛夏洛卻說:「我救你」。
這句話似乎讓威爾伯看到了希望。一天,夏洛的網上出現了字——「王牌豬」。
這讓朱克曼一家都很震驚。很快,這個消息在全縣傳開了;很快,也無人不知曉這只小豬威爾伯了。
又有一天,夏洛的網上又出現了字——「了不起」。這些字徹底逆轉了威爾伯的命運,讓它在集市上獲得了特別獎。
集市結束後,集市上空無一人。在來過集市的數以千計人中,沒有一個知道,一隻蜘蛛曾經起過最重要的作用。
在夏洛死的時候,沒有任何一個誰陪在它的身邊。
《林中小屋》一書由著名畫家黃永玉之妻張梅溪寫成。該書以童趣自然的小說格式寫就,講述了一個發生在大興安嶺的童年故事。似虛構但其實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故事裡有極多的動物角色,金花鼠與大黑熊並存逗趣。該書配圖由黃永玉本人跨刀。序言為女兒黑妮寫就。一家人的共同回憶,極其難得。
「我們小時候。。。。。。」長輩對孩子說。接下去,他們會說小時候沒有什麼,他們小時候不敢怎樣,他們小時候能看見什麼,他們小時候夢想什麼。。。。。翻開這套書,如同翻開一本本珍貴的老照片。老照片已經泛黃,或者折了角,每一張照片講述一個故事,折射一個時代。 很少人會記得小時候讀的應景課文,但是課本里的大作家的往事回憶卻深藏在我們腦海里的某一個角落裡。朱自清父親的背影,魯迅童年夥伴閏土,冰心的那盞小橘燈。。。。。。這些形象因久遠而模糊,但是永不磨滅。我們就此認識了一位位作家,走進他們的世界,學者從平淡的細節中捕捉永恆的瞬間,然後也會步入文學的殿堂。
什麼樣的童年是美好的?生長於上世紀六十年代,七十年代動亂時期的中國父母們很難回答這個問題,因為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沒有繁花似錦的童年。「在漫長的童年時光里,我不記得童話,糖果,游戲,和來自大人過分的溺愛。我記得的是清苦,記得一盞15瓦的暗淡的燈泡照耀著我們全家,潮濕的未澆水泥的磚地,簡陋的散發著霉味的傢具。。。。。。」蘇童的童年印象很多人並不陌生。但是清貧和孤寂卻不等於心靈的貧乏和空虛,不等於沒有情趣。兒童時代最溫馨的記憶是玩過什麼,那個時代玩具幾乎是奢侈品,娛樂幾乎等於奢侈但是大自然卻能給孩子們提供很多玩耍的場地和玩物。畢飛宇和小夥伴不定期得舉行「桑樹會議」,每個屁孩在一棵桑樹上找到自己的枝頭坐下顛悠著,做出他們的「重大決策」辮子姐姐的寶貝玩具是蠶寶寶的「大卧房」,半夜開燈看著盒子里「厚厚一層絨布上一些小小的生命在動,細細的,像一段段沒有光澤的白棉線,她蹲在那裡,看蠶寶寶吃桑葉。。。..
1、煙火盡頭,找一處凈土,看繁華落去,聽百鳥聲鳴,與你耳鬢相依。 幽靜山林,開一方水土,賞一方天際,聞一林清凈,任他時光荏苒。 繁華盡處,尋一無人山谷,建一木製小屋,鋪一青石小路,與你晨鍾暮鼓,安之若素。
2、幽靜山林 ,開一方水土、賞一方天際、聞一林清凈 ,與你看花開花落、任時荏苒
3、此時春光明媚,春風拂面,萬物舒生,鳥雀鳴於其中,正是個大好的春風春景。這種時候,當在山林當中,找個清凈幽靜的所在,帶上一壺好酒,自在的在地飲酒,以酒敬天,敬這美麗的天地。
4、時光隨著朝陽,隨著雨露時時變化,我行走在這漫漫的旅途中游盪,盡力尋覓著中其中的滋味,盛夏中洋溢著的美好,有的被人拾起,有的被人遺忘,最後它們都感動這代人夏季里的每一束光芒,幽深的藍在月光下閃著暗色的光,幽靜的山林在沐浴中透著細細的冷,我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我竟不懂這人間的是非曲折。
5、月光淺淡,密林里被勾勒出一片深深淺淺的黯綠,四下里寂靜無聲,連蟲鳴聲都不聞,只有偶爾掠過草尖的風,在林中割出細碎的聲響,那聲音若有若無,反襯得整座山林更幽深了幾分。 如此安靜,無人經過。
6、我要獨自去山林里走走,那裡靜謐清幽,可以把心情拼湊。我要在那裡,將你忘記,練習一個人,在沒有你的地方安睡。
7、你說你喜歡安靜,我為你捨去喧嘩人生;你說你喜歡幽寂,我陪你歸隱山林;你說你想要燦爛一星,對不起!好高呀,我夠不著!
8、多年以後,若我去四姑娘山,不為林中幽靜,只為那懸崖一洞 。多年以後,若我去浪盪,不為山水之美,只為那你走一路。
9、幽深高山森林,樹木夾道的山間小徑鋪滿厚厚松針。午後陽光蒸騰起松脂辛辣氣味,鳥聲偶爾清脆響起,如影相隨。
10、此日風清雲淡,水碧山青。人過峽道,幽意未生。靜觀天地之大,林木之繁,竟不容,一鳥啼鳴。滔滔天下,盪盪乾坤,竟不知,知己是誰。
文言文還是現代文?記敘文還是散文?
這篇可以嗎?
我的空中樓閣
李樂薇 山如眉黛,小屋恰似眉梢的痣一點。 十分清新,十分自然,我的小屋玲瓏地立於山脊一個柔和的角度上。 世界上有很多已經很美的東西,還需要一些點綴,山也是。小屋的出現,點破了山的寂寞,好比一望無際的水面飄過一片風帆,遼闊無邊的天空掠過一隻飛雁,是單純的底色上一點靈動的色彩,是山川美景中的一點生氣,一點情調。 小屋點綴了山,什麼來點綴小屋呢?那是樹! 山上有一片純綠色的無花樹;花是美麗的,樹的美麗也不遜於花。花好比人的面龐,樹好比人的姿態。樹的美在於姿勢的清健或挺拔、苗條和婀娜,在於活力,在於精神! 有了這許多樹,小屋就有了許多特點。樹總是輕輕搖動著。樹的動,顯出小屋的靜;樹的高大,顯出小屋的小巧;而小屋別致出色,乃是由於滿山皆樹,為小屋布置了一個美妙的綠的背景。 小屋後面有一棵高過屋頂的大樹,細而密的枝葉伸展在小屋的上面,美而濃的樹蔭把小屋籠罩起來。這棵樹使小屋給予人另一種印象,使小屋顯得含蓄而有風度。 換個角度,近看改為遠觀,小屋卻又變換位置,出現在另一些樹的上面,這個角度是遠遠地站在山下看。首先看到的是小屋前面的樹,那些樹把小屋遮掩了,只在樹與樹之間露出一些建築的線條,一角活潑翹起的屋檐,一排整齊的圖案式的屋瓦。一片藍,那是牆;一片白,那是窗。我的小屋在樹與樹之間若隱若現,凌空而起,姿態翩然。本質上,它是一幢房屋;形勢上,卻象鳥一樣,蝶一樣,憩於枝頭,輕靈而自由! 小屋之小,是受了土地的限制。論「領土」,只有限的一點。在有限的土地上,房屋比土地小,花園比房屋小,花園中的路又比花園小,這條小路是我袖珍型的花園大道。和「領土」相對的是「領空」,論「領空」卻又是無限的,足以舉目千里,足以俯仰天地,左顧有山外青山,右盼有綠野阡陌。適於心靈散步,眼睛旅行,也就是古人說的游目騁懷。這個無限的「領空」,是我開放性的院子。 有形的圍牆圍住一些花,有紫藤、月季、喇叭花、聖誕紅之類。天地相連的那一道弧線,是另一重無形的圍牆,也圍住一些花,那些花有朵狀有片狀,有紅,有白,有絢爛,也有飄落。也許那是上帝玩賞的牡丹或芍葯,我們叫它雲或霞。空氣在山上特別清新,清新的空氣使我覺得呼吸的是香! 光線以明亮為好,小屋的光線是明亮的,因為屋雖小,窗很多。例外的只有破曉或入暮,那時山上只有一片微光,一片柔靜,一片寧謐。小屋在山的懷抱中,猶如在花蕊中一般,慢慢地花蕊綻開了一些,好象群山後退了一些。山是不動的,那是光線加強了,是早晨來到了山中。當花瓣微微收攏,那就是夜晚來臨了。小屋的光線既高於科學的時間性,也高於浪漫的文學性。 山上的環境是獨立的,安靜的。身在小屋享受著人間的清福,享受著充足的睡眠,以及一天一個美夢。 出入的環境要道,是一條類似蘇花公路的山路,一邊傍山,一邊面臨稻浪起伏的綠海和那高高的山坡。山路和山坡不便於行車,然而便於我行走。我出外,小屋是我快樂的起點;我歸來,小屋是我幸福的終站。往返於快樂與幸福之間,哪兒還有不好走的路呢?我只覺得出外時身輕如飛,山路自動地後退;歸來時帶幾分雀躍的心情,一跳一跳就跳過了那些山坡。我替山坡起了個名字,叫幸福的階梯,山路被我喚做空中走廊! 我把一切應用的東西當做藝術,我在生活中的第一件藝術品-------就是小屋。白天它是清晰的,夜晚它是朦朧的。每個夜幕深重的晚上,山下亮起燦爛的萬家燈火,山上閃出疏落的燈光。山下的燈把黑暗照亮了,山上的燈把黑暗照淡了,淡如煙,淡如霧,山也虛無,樹也縹緲。小屋迷失於煙霧樓台的情景中,它不再是清晰的小屋,而是煙霧之中、星點之下、月影之側的空中樓閣! 這座空中樓閣佔了地利,可以省去許多室內設計和其他的裝飾。 雖不養鳥,每天早晨有鳥語盈耳。 無需掛畫,門外有幅巨畫名叫自然。
「我常常帶去我的牛油麵包當午餐,當正午時還讀讀包紮它們的新聞報紙,坐在我砍伐下來的青松枝上,它們的芳香染到麵包上,因為我手上有一層厚厚的樹脂。」
愛極了梭羅先生筆下的文字,輕靈散淡,吸吸鼻子彷彿隔空還能嗅出松脂和麵包的香味。遙想當年瓦爾登湖畔,梭羅先生孤身一人「晨興理荒穢,戴月荷鋤歸」,那份質朴著實讓我心動,於是我開始夢想著要到林中去,建一棟自己的林中小屋,不是要像陶潛那樣歸隱山林,而是要像梭羅先生一樣純粹地過每一天。
以前,我曾奢望要一個圖書館,而現在我只需要一本書,我要帶著這本《瓦爾登湖》到林中去。我將用盡我的所有心血去讀它,我自知資質愚鈍,只求一生能讀好這一本書。
我極是欣賞先生的看法,「書本是要謹慎地、含蓄地寫作,也應謹慎地、含蓄地閱讀。」初讀《瓦爾登湖》是在大年三十夜裡,外頭人聲嘈雜,爆竹聲震耳欲聾,我匆匆翻過,只覺索然寡味。再讀是在一個安靜的午後,我在書房裡兜兜轉轉,信手一翻,便瞧見這句話。我當即靜下心來耐心品讀,方覺其妙不可言,多有會心之處。書是好書,好文字,好才情,自成高格,別有清味。正如譯者在序中不無霸道地說,它是本寂寞的書,一本孤獨的書,一本一個人的書。你也許最好是先把你的心安靜下來,然後你再打開這本書。
我要帶上這一本書,去到我的林中小屋。
只一本,就已足夠。
以前,我曾奢望要一個大大的會客廳,而現在我只需要三張椅子,就像先生說的,「寂寞時用一張,交朋友時用兩張,社交時用三張。」
一個人閑坐在老式的扶手椅上搖晃,穿著寬松的淺藍色睡衣,口裡唱著屬於自己的歌謠,含糊的歌詞、含糊的曲調到最後竟成了簡單的啦啦啦。唱得累了便靜下來,側耳細聽,林中的櫻花樹開花開得近乎瘋狂了,嘩啦嘩啦的聲音像潮水般生動,急促而安穩,有風拂過,我的心安詳而踏實。
有知己作訪時,搬把椅子,你就坐在我的對面。我們圍著溫暖的火爐,聽木柴噼噼啪啪地吟唱,我們說起一些甜暖的往事,一些不確定的夢想,快樂與悲傷,吹散在風里。
對於狐朋狗友的到來,我也是歡迎的。但我只有三張椅子,於是朋友們就熱鬧地玩起搶椅子的游戲來,你爭我奪,不亦樂乎。待盡興了,朋友們便紛紛起身告辭。我的朋友們,我微笑著送你們出門,輕輕道一聲何日君再來,有空請來我的林中小屋來坐坐,這里有三張椅子供你們游戲,這里有最純粹的友誼虛席而待。
我要帶上三張椅子,去到我的林中小屋。
只三張,就已足夠。,
以前,我曾奢望要一個大大的園子,而現在我只需要一把鋤頭。
屋外有一片荒地,在拂曉之前我便要扛著鋤頭出門,在那兒開始我一天的勞作。其實,我甚至不確信我是否會握鋤頭,是否會像陶潛那般「種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但那也無妨,收成並不影響我的心緒,我徑自可以「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還是援引先生的話為借口,「農事曾經是一種神聖的藝術,但我們匆促而雜亂,我們的目標只是大田園和大豐收。」我不知道這句話對盼望豐收的農民伯伯是否適用,但是請允許我姑且理解為——用富貴的心樸素地活,用柴米油鹽的心詩情畫意地活。
只忙著手裡的農活,算計著今年的收成,未免太辜負了這林中的如畫景緻。我犁著地,總會不自覺地仰起頭,看曠世寂寞的天空,看漂浮不定的流雲,看湖光山色,直看得忘了神。物慾橫流的喧囂都市,埋葬了多少人自由單純的心,而挖掘墳墓的,恰恰是我們自己無止境的慾望。
我要帶上一把鋤頭,去到我的林中小屋。
只一把,就已足夠。
我希望很多年以後,我在林中小屋裡能寫下這樣的文字:
「我常常帶去我的鋤頭耕作,到正午時便歇下來讀讀這本《瓦爾登湖》,坐在斑駁的扶手椅上,發黃的書頁上染有豆子的清香,因為我的紅豆已經成熟了。」
【備註:絕對不是抄襲!!!】
你渴望在森林裡有一間小屋嗎? 這不是心理測驗,每個人都曾渴望過擁有自己的林中小屋,或許在山上,或許在河邊,或許在美麗的田間。
有了小屋,就是有了一個可以安歇的地方,不需要再流浪,也不再孤寂,我們與自己喜歡的人從此一起生活。 只是,每個人渴望林中小屋的年紀都會不一樣。
林中小屋與人生其他事情,都是timing的問題。 有些人熱愛自由,喜歡到處飛翔,他只需要一棵樹,從來不希冀林中小屋。
有些人追尋一間屬於自己的林中小屋。有一天,他卻發現自己需要的原來不是這些,他再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多年的共同生活之後,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自我,極度渴望孤寂,想要有自己的天地。從前的一切,不再是他今天想追求的。
要離開的那林中小屋,畢竟滿懷害怕;離不開,卻又會窒息。愛情到了一個臨界點,是自我的追尋。
我們冒著失去愛情的危險去追逐一個新世界。到頭來,也許一無所獲。
有時候,我們不禁緬懷那段生活在林中小屋的日子。我們千辛萬苦尋到了心中的夢想,何以又想離開? 我們常常將愛情等同了希望、期待和承諾,還有那微小的幸福。
年紀漸長,才驚覺可以浪擲的青春已經所余無多。林中小屋,既是囚牢,卻也曾是一片溫柔的天地。
㈢ 2017年1月4日
這三幅畫,上面那幅叫《九十歲自畫像》,中間那幅叫《暮春江南》,下面這幅叫《荷塘鏡心》,是美術奇才黃永玉先生的得意之作。
說起黃永玉,想信很多跟我年齡差上差下的人都應該發出會心的一笑。無庸置疑,黃永玉是一個好玩且有故事的人。好玩,說的是他不僅會畫畫,還會玩玩文字,有時也拍拍電影。他自己曾說:人們對我最大的兩個誤解是:第一,他們僅僅因為我戴眼鏡,就認為我是知識分子;第二,我的電影不賺錢,所以他們就認為我是藝術家。有故事,是說他的人生精彩波瀾起伏。他的妻子張梅溪是絕世美女,年輕時為了追到夫人,黃永玉自認無錢又無貌,只有成天在樓下吹小號以表愛心。 有一天,他終於忍不住了,於是發生了這樣的對話:黃永玉:「如果有一個人愛你,你怎麼辦?」張梅溪:「要看是誰了。 」黃永玉:「那就是我了。 」張梅溪:「好吧。 」
我知道黃永玉比較晚,應該是上大學時剛開始接觸沈從文先生的作品,知道沈從文先生有個表侄叫黃永玉。後來慢慢地開始在《讀者文摘》《青年文摘羨局》上面看到黃永玉先生的畫作和文字,便喜歡上這個才華橫溢、幽默詼諧的老頑童。黃永玉是一位頗具傳奇色彩的人。有人說他小時候兄帆讓是藝術神童,版畫、油畫、國畫、雕塑等均無師自通;有人說他曾是弘一法師的三個方外弟子之一,得其真傳而練就了靈性十足的書法。但是如果仔細研讀他的書,用心賞析他的畫,神奇的色彩褪去後,人們更多體會到的會是他深厚淵博的學識、卓爾不群的才情、耿直倔強的性格、睿智風趣的談吐和筆耕不輟的勤奮。
早課抄了俄羅斯女詩人加莉娜·埃莫什娜的《這是秋天》:」這是秋天/寧靜的時間/書信和黃葉的時間//這是黃昏/影子更深了/這是風在吹進你的面孔//這是雨/這是一盞燈的光/穿過灰色的窗欞//這是夜/用它襤褸的爪子/收集著破碎的繭殼。「
這學期的課已經接近了尾聲,每天兩節課就是領著孩子們做綜合訓練的卷子。孩子們覺得乏味,我也覺得提不起精神。但最終學校也好,家長也好還是要看孩子們的試捲成績的,因此任何人都不能免俗,都不能不考慮那一張卷子帶給孩子、家長、老師的壓力。毫無疑問體制下的從教者實際上一直處於兩難的境地。個中原因我說不清,也不想說清,即便說清了也起不了一絲一毫的作用,倒給人家添堵。盡可能地把訓練卷子和閱讀寫作並重吧,盡力做到標本兼重。有孩子昏昏欲睡,而且從開學到現在幾乎堂堂課如此,叫也叫不起來,語文課上總是沒精打採的樣子。這當然是我的問題,我盡可能地把課講得生動起來,如果還不能驅走瞌睡蟲,那也只能讓他去睡了。
下午兩節課後,全體教師到圖書館五樓會議室開會,是期末工作相關事宜的安排部署。考核辦上午通知下午下班前收政治學習筆記,我翻揀了一下,與規定筆記的次數還差兩次,正好利用開會這個機會補上。不是我不尊重講話的領導,實在是沒有時間。無論是開全校大會,還是抄政治學習筆記,在我看來真的不過是例行公事。一個學期快過去了,細細地檢索,幾乎大半時間都用在沒有意義的應景之事上了。工作一件一件布置下來,也許並不是真正為了收到什麼效果,只是為了布置工作而布置工作。光鮮的事兒不過就是把面子弄得堂而皇之,別管里子怎轎正么樣,大多數看的只是光鮮的面子。一邊聽領導講話,一邊抄政治學習筆記,身前身後還不時傳來時強時弱的私語。這是每次二中全體會上一道司空見慣的風景!
這幾天晚上,家人來我家聚餐,吃得好壞不說,至少很熱熱鬧,也充溢著濃濃的親情。散得比較晚,所以每天寫流水財的時間也跟著向後延。把一件本來並不難堅持做的事兒堅持著做下去,並不是沒事兒找事兒,只是想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兒而已。
晚課抄了《詩經·國風·王風·君子陽陽》:」君子陽陽,左執簧,右招我由房。其樂只且!君子陶陶,左執翿,右招我由敖。其樂只且!「
抄了《論語··八佾篇第三3·24》: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
抄了《易·系辭傳上》:《易》有聖人之道四十,以言者尚其辭,以動者尚其變,以制器者尚其像,以卜筮者尚其占。
㈣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所愛隔山海,山海皆可平
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個相愛的人並不難,難的是遇到對的人。
黃永玉遇到張梅溪的時候才19歲,是一個刻余此木雕的青年,在江西的一個文化館混溫飽,才半隻腳踏入文藝圈,職業不穩定,收入無保障。
張梅溪是將軍之女,相豎旁迅貌出眾、氣質不凡,從小酷愛藝術和文學,詩詞歌賦無一不精。
她出門隨從十幾人,身邊的追求者個個都發著光。有個年輕的軍官知道張梅溪愛騎馬,每次都牽一匹馬來邀她出遊。
黃永玉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點小手藝,剪個紙人,老遠吹著一把小銅號,像迎接她的到來,連情話都說得乾巴巴的:「我有一百斤糧票,你要嗎?」
月老的紅線竟然就這樣牽起來了。
平常人眼裡少言寡語的張梅溪,在黃永玉的陪伴下,敞開了心扉。
時值抗戰末期。
一天,防空警報拉響,兩個人跑到同一個防空洞。
那晚,借著月光,黃永玉終於鼓起勇氣大膽表白:「如果有一個人愛你,你怎麼辦? 」
張梅溪說:「要看是誰了。」
黃永玉連忙說:「如果是我呢? 」
張梅溪笑著說:「你為什麼現在才問?你早問,我就早答應了。」
這一回,輪到黃永玉措手不及:「問不問其實關系不大,是不是?
張梅溪卻一臉認真地說:「怎麼不大?你愛我,我怎麼曉得?」
「我有點害怕,這方面我沒有經驗。」黃永玉尷尬地笑了。
「你怎麼能說'經驗'呢?」張梅溪笑著用鼻子擦擦黃永玉的下巴……
這一段溫馨而浪漫的經歷,黃永玉曾多次描述過他還把當年兩人的這段溫馨對話畫了下來。
黃永玉的老師沈從文這樣寫遇到對的人:「我行過許多地方的橋,看過許多次數的雲,喝過許多種類的酒,卻只愛過一個正當最好年齡的人。」
黃永玉更願意這樣表達:「我見過一月的雪覆於白山,又漸變於蔥蘢。我在峨眉的林里雲興霞蔚,一徑之後,霧水成露,沾於衣襟。我聽過柔櫓漂浮,聲聲入水,又歸於沉寂。無論何時憶起,它們實在是人生可喜,但都不如我那時那刻遇到的你。」
但這段愛情註定得不到張梅溪家裡的祝福:「你嫁給他,沒飯吃的時候,在街上討飯,他吹號,你唱歌嗎?」
不顧反對,張梅溪竟然從家裡跑了出來,要和黃永玉私奔。
得到消息的那個晚上,黃永玉既意外,又激動。
那時他已經逃難到贛州的一個報館工作,住的是連被子都沒有的雞毛店,蓋的是滿地的雞毛。
去接新娘子的時候,黃永玉頂著滿頭雞毛,讓新娘子笑得差點流出眼淚。
就這樣,他們舉行了簡單而溫馨的婚禮。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而他們證明了愛情和婚姻只是讓彼此簡單。
一無所有的日子,她不覺得苦。
張梅溪曾寫道:「那時我們很貧窮,我們的家很小很小,但有一個窗,窗外面有很多木瓜樹,也可看到一口水井,當時他買了一副很漂亮的窗簾回來,拍了一張很美麗的照片,他說,這是我們破落美麗的天堂。 」
在中央美術學院版畫系任教的日子,因為有了張梅溪、黃永玉創作的木刻《春潮》《阿詩瑪》等作品轟動了畫壇。
張梅溪陪著丈夫去采風的時候,見過滄海的雲、巫峽的雨,也見過春風十里,但她更願意保持那顆純簡的心,去寫那些有趣且精彩的童話故事。
好日子沒過幾天,他因畫了一幅貓頭鷹的「黑畫」被批判。
張梅溪身體一天天差下去,黃永玉心急如焚,請醫生治了也不見好。
他靈機一動,在房子牆上畫了一個兩米多寬的大窗子,窗外是絢麗的花草,還有明亮的太陽,頓時滿屋生輝。
當年從家裡一個人跑出來時,她沒有哭過;黃永玉去台灣藝術界發展,她留守香港異地分居的那段日子,她沒有哭過;黃永玉下放農場三年,她一個人拉扯大幾個孩子,照顧老老少少,她也沒有哭過。
只有這一次,她哭得特別傷心。
他找不到更好的方式安慰她,就給她寫了一首很長的詩《老婆呀,不要哭》 :
「…啟禪…我們在孩提時代的夢中早就相識/我們是洪荒時代/在太空互相尋找的星星/我們相愛已經十萬年/我們的愛情/和我們的生活一樣頑強/生活充實了愛情/考驗了生活的堅貞/我們欣慰於心靈的樸素和善良……」
張梅溪較真:「我們這一輩子都沒過完,怎麼就相愛十萬年了呢?」
他一本正經地告訴她:「不是說人生百年結為一世夫妻嗎?十萬年也就是千世夫妻吧! 」
一生中所有溫柔獻與你,仍覺不夠
晚年的黃永玉功成名就,不論國畫、油畫、版畫、雕刻、書法、篆刻還是詩文之類,自學成才,皆成巨匠。
那把見證兩人戀情的小號在顛沛流離之中丟失了,黃永玉有錢了,就在香港九龍一家琴行買了一把近萬元的小號,豪氣地問張梅溪:「你想聽什麼?」
只是,裝上假牙的嘴吹不動了。
他在她面前,越來越像老小孩。
年過九旬的他自稱90後,喜歡穿紅衣服,叼著煙斗,戴著貝雷帽,開著心愛的紅色法拉利跑車帶她去兜風。
他想在死前就開追悼會,找個躺椅躺在中間,然後聽聽大家怎麼誇他。
他甚至對自己的骨灰想了幾種方案,跟張梅溪煞有其事地商量,「不如把我的骨灰倒進馬桶,請個老先生來沖水」,或者「分成一個個小包,送給追悼會上的客人,拿回去種花」。
這個想法讓張梅溪笑得合不攏嘴,說:「你就是想半夜嚇人。」
他想到了自己的後事,死前把自己的畫作和收藏都捐出去,只是沒有想到,陪伴了75載的張梅溪會先走。
2020年5月8日,張梅溪走了,96歲的黃永玉親手寫了一份訃告:「尊敬的朋友,梅溪於今晨六時三十三分逝世於香港港怡醫院。享年98歲。多年的交情,因眼前的出行限制,請原諒我們用這種方式告訴您。」
端正的筆墨下凝聚著萬千不舍——漂泊中有她的身影,成就中有她的祈福,患難中有她的分擔,這一輩子的溫柔,還沒有給夠。
這一輩子,他只愛過一個她,「小屋三間,坐也由我,睡也由我;老婆一個,左看是她,右看是她。」
人生如駒,後會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