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高定禮服腰圍58厘米,迪麗熱巴穿上有多驚艷
迪麗熱巴是一個天生的衣架子,有很多女明星想借來穿衣服都穿不進去,迪麗熱巴卻能輕而易舉把高定禮服穿得美艷驚人。先來看一看迪麗熱巴的這件禮服,其實單看這些禮服就能看出來,設計師做了不少功夫。設計師也坦言,做這件衣服的時候就已經花費了一年的時間,而且這件衣服不能水洗,不能乾洗也不能用任何方式去做清潔,這件衣服只能穿一次,這也就是紀念品。
再者皮膚也是比較的白皙,人說一白遮三丑,況且她也不醜啊,只能說是錦上添花吧。然後是修養方面的,出道以來,沒有什麼負面新聞,還是比較注重自己的影響和風評的。雖然沒有什麼太拿得出手的作品,不過也是活躍在影視圈的藝人,綜藝也有常參加,未來還是可期的。
Ⅱ 美女一襲真絲刺綉旗袍,端莊優雅不失魅力風采,你覺得高雅嗎
我覺得美女一襲真絲刺綉旗袍,端莊優雅不失魅力風采,意外穿出高級感。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你非常的心動,非常的期待,但是從來卻不敢嘗試的穿搭,那會是什麼呢?對小編來說,那就是旗袍了,旗袍可以說是每個女人都非常的心動,每個女人都會非常的想要一件很適合自己的旗袍,但是又怕自己的身材不好,沒有辦法襯托出旗袍的美,同時用因為價格的昂貴而始終都在猶豫,今天小編就來給大家介紹一下旗袍到底有多美。快跟我一起來看看吧。
這件旗袍上的印花也非常的漂亮,顯得非常的逼真,深色和淺色的漸變,顯得這些花瓣格外的迷人。雖然這條旗袍並沒有很短,它已經到了腳踝,但是卻沒有顯得十分沉悶。因為他有一個高開叉的設計,高開叉也是旗袍非常顯著的優點之一,它可以把我們漂亮的腿部展露出來。顯得氣質高貴,優雅而又時尚迷人。小姐姐還搭配了同色系的高跟鞋和手包,高跟鞋可以說是把旗袍的氣質襯托得更傷了一個檔次。高跟鞋和旗袍可真是非常優秀,非常有默契的一對好搭檔,快快get起來吧!
Ⅲ 高定的綉娘,也就是製作衣服的,賺錢嗎
一個綉娘六個月,一件旗袍售價僅六七千,一個綉娘要綉四個半月。除非你手裡有人。或者用機器代替嫌煩瑣的花紋當然比不上高定的。高定的一般手機照顧客的意願。還有事先談好從材料上原料上時間上方方面面照顧好的價格!除非在家族企業上班做的很好!這樣做比較好,帶你的衣服
Ⅳ 高定服裝和普通服裝有什麼區別,阿朵麗茲屬於高定女裝么
普通服裝就是設計出來的款式,可以讓大家都購買,會有很多件高定服裝,是根據個人的情況量身定製的,只有一件
Ⅳ 女明星走紅毯時,只穿過一次的高級定製禮服是如何處理的
哈嘍,大家好,我是棉言麻語,每天都會有不同的精彩資訊分享給你。
今天我們就來討論一下,女明星走紅毯時,只穿過一次的高級定製禮服是如何處理的?
相信這個問題很多人都會好奇,每年女明星走紅毯都成為一場典禮或者一個頒獎禮的重頭戲。女明星們自然也不敢怠慢。早在之前就是各種准備,就等著走紅毯時那十幾分鍾的閃耀,很多人憑借一個造型和一個話題亮點,而成為這場晚會的最大贏家,為自己爭取眾多流量的曝光。
總結
每個行當都是生存有道的。背後資源好的女明星也許走紅毯的高定禮服穿的不僅是世界知名大品牌的主打款,更有可能還是未公開發布的款式,這就是女明星背後資源的較量了。這話說起來就深了。
Ⅵ 傳奇女「裁縫」:被格蕾絲•凱莉等女神追捧,90歲卻在凄苦中離世
20世紀中葉,留下許多 時尚 設計師的傳奇。
可可·香奈兒、於貝爾·德·紀梵希等,都是 時尚 界如雷貫耳的名字。
然而,格雷夫人這個稱呼,卻幾乎被人們遺忘。
她曾是與可可·香奈兒同時代的 時尚 大師,是20世紀最有影響力的設計師之一,被譽為「當代 時尚 啟蒙者」。
她將雕塑感和希臘美學元素,融入到高級時裝設計中,讓材質與女性身體曲線渾然天成,至今仍啟發著 時尚 界的靈感。
她的時裝設計如同藝術珍品,被紀梵希、聖羅蘭等大師收藏,被博物館當作珍貴文物展出。
葛麗泰·嘉寶、格蕾絲·凱莉、傑奎琳·肯尼迪等女神級人物,都是她的忠實粉絲。
然而,這位 時尚 女王般的大師,卻一生埋頭於時裝設計,因太過低調被人們淡忘,晚年在凄苦孤單中離世……
現在,讓我們回到屬於她的年代,走進屬於她的 時尚 王國——
格雷夫人原名傑蔓·布雷克絲,於1903年出生於巴黎一個貴族家庭。
她從小熱愛芭蕾和雕塑藝術,經常隨父母在歐洲各地旅行。
在旅行中,小傑蔓最喜歡看的,就是各國的雕塑藝術,她尤其熱愛義大利和希臘雕塑,那些流暢的身體與服裝線條讓她著迷。
在她的一再懇求下,家人請來老師教她雕塑。這個優雅的法國女孩,開始玩泥巴、刻石頭,渾身臟兮兮卻不亦樂乎。
最終傑蔓不得不放棄雕塑,因為家人認為這樣的愛好,有違貴族淑女的典雅。
傑蔓做出了妥協,但並沒有放棄藝術追求,她改為學習時裝設計。
在她看來,時裝也同樣可以成為藝術,只不過是將石頭與泥巴,換成了不同材質的布料。
在父親一位朋友的幫助下,傑蔓來到一家高定品牌店。心靈手巧的她,不僅學會了裁縫技巧,也熟悉了面料的「靈魂」,總是有許多奇思妙想。
經過六七年的打磨,這位有設計天分的女子,就成為一位獨當一面的設計師了。
1933年左右,她與發小朱麗葉·巴頓,合夥建立了高定品牌「艾利克斯·巴頓」。
「艾利克斯」是她為自己起的新名字,「巴頓」則是好友的姓。
艾利克斯·巴頓很快成為巴黎小有名氣的品牌,她們設計製作的服裝和化妝品遠銷歐美等地。
可惜好景不長,「艾利克斯·巴頓」剛在 時尚 界綻露芳容,卻因合夥人之間的矛盾而凋零。
有人說,是因為傑蔓的好友朱麗葉,太過嫉妒傑蔓的才華。
傑蔓的確是個設計天才。
在那個時代,製作服裝都是以緊身上衣為基礎,再加上罩裙、袖子等分片縫制。
然而傑蔓卻發明了一種另類的方式——直接用布料在真人的身上製作。
她像雕塑家一樣,根據身體流線,捏出不同的褶皺,扭出不同的形狀,在細致的纏繞、揉捏中,順應材質本身的質地,精心製作出與身材渾然一體的時裝。
這樣製作出的時裝,像溪水一樣柔美,像瀑布一樣流暢,像晨霧一樣飄逸,讓穿著它的人仿若希臘女神,享受著熨帖優雅的穿著體驗。
談起自己的創作心得時,她說:
這樣的設計方法,絕對是一對一的高級定製。即使是同一種面料,也會根據不同的人,做出毫不相同的款式。
然而這顯然不符合商人思維——製作過程太過繁瑣,製作效率太過低下。
模特們往往一站就好幾個鍾頭,一動不動配合傑蔓精雕細刻的設計,客戶們也要像模特一樣,耐心等待傑蔓製作她的藝術品。
加上後期更精細的製作,有時一件精美的禮服,竟需要花費300多個小時。
而用這種方法做衣服,意味著需要更多的面料——她可以將9英尺的布料,通過打褶的方式縮短到2.8英寸。
有時製作一套連衣裙,竟要耗費13-21米長的布料!
高昂的製作成本,讓大部分客戶望而卻步;而漫長的製作期,也無法形成一定規模。
傑蔓堅持自己的設計理念,孤獨地走在設計之路上。
上世紀三十年代末,她嫁給了一位蘇聯畫家,並生下了女兒安妮。
可隨後二戰爆發,丈夫拋下了她和女兒,逃到了波利尼西亞。
而傑蔓因為猶太人的身份,被納粹驅逐,她只好帶著女兒逃到了南法。
因為身份問題,她甚至無法去理發店,只好用頭巾包裹住頭發——這成了她獨特的標志。
戰後,她帶著女兒回到了想念的巴黎,重整旗鼓從事時裝設計工作。
倉皇逃跑的丈夫,留給她的唯一「財富」,就是「格雷」這個藝術簽名。
此後,她以「格雷夫人」為名,重新創立了高定時裝屋。
她繼續固執地堅持自己的理念,精雕細刻著每一件衣服。
沒想到,她的做法大獲成功,吸引了許多 社會 名流。
歐洲皇室、社交名媛、好萊塢明星……她們被格雷夫人設計的時裝深深打動,因為她製作出了每個女人夢想中的衣裙,像希臘女神穿著的衣裙一樣優雅完美。
雖然一年做不了太多時裝,但她的客戶卻都是願意花大價錢,也願意耐心等待的。
多年以來,女神級人物葛麗泰·嘉寶、格蕾絲·凱莉、費雯麗、傑奎琳·肯尼迪等,都曾是她的忠實粉絲。
她不會讓她們失望——穿上她精心打造的時裝,女神才是真正的女神。
「格雷夫人」的名字,成為 時尚 界的旗幟,她的設計引領著潮流。她的時裝屋,被贊譽為購買時裝「最明智的選擇」。
在 時尚 界登峰造極的「格雷夫人」品牌,最終卻走向沒落,這是因為什麼呢?
格雷夫人並不算是合格的商人,她更像位個性十足的藝術家。
她極少參加派對,不願意宣傳自己,不擅長和媒體打交道。
她一旦開始工作,便會全身心投入,與世隔絕十幾個小時,很多來采訪的記者,不得不面臨她沉默寡言的尷尬。
她的品牌和她的人一樣,要彰顯獨特的個性。比如,她在1959年設計的香水,就被命名為「固執」。
如此純粹的設計師,是不屬於競爭激烈的商業 社會 的。
上世紀七十年代,因經營不善、遭人算計等原因,她的時裝屋面臨倒閉,即使好友紀梵希、聖羅蘭等出手相助,仍沒能力挽狂瀾。
她辛苦經營了幾十年的品牌,最終在歐美 時尚 界銷聲匿跡,這讓她在晚年陷入貧困境地。
紀梵希、聖羅蘭、皮爾·卡丹等好友,為她租了一間公寓,她為朋友們縫制衣服度日。
1993年,馬上要過90歲生日的格雷夫人,在法國南部一家廉價養老院去世。一年後,她的女兒才公布了她的死訊。
一代傳奇 時尚 女王,在落寞中寂然謝幕。
雖然格雷夫人生產的時裝不多,但因件件是精雕細琢的珍品,因而成為圈內人珍貴的收藏。
紀梵希收藏了300多件她設計的衣服,稱贊它們「美得令人瘋狂」;聖羅蘭則收藏了許多她的設計手稿。
她用心製作的那些時裝,都堪稱精美絕倫的藝術,曾被大都會等博物館展出,被無數 時尚 中人膜拜。
Ⅶ 高定禮服是什麼風格
高定禮服就是指商家根據客戶的要求,為其量身定做的服飾。比如說兩個相同升高,但體型相差較大的兩個人,若想要買到合適自己的著裝,就需要根據自己的尺寸,製作符合自己的服飾,不過這類定做的服飾,價格都會比較高。風格可以根據自己的要求而定。
經典的禮服很好地保留了傳統元素,但仍有東西方之分。比如,西式長禮服袒胸露背,呈現女性風韻,而中式禮服高貴典雅,塑造特有的東方風韻,還有一些是綜合性的新款禮服,在設計上融合了兩者的特點,也給了美女們更多選擇。
傳統的禮服都比較強調女性窈窕的腰肢,在設計上會讓MM們的肩、胸、臂的充分展露,以為佩戴首飾留下表現空間。在選材上,傳統晚禮服多為絲光面料、閃光緞,總體氣質比較高貴、華麗。
中式的新娘禮服一般有這樣幾種:
1、秀禾服
其實秀禾服就是我們平常說的龍鳳褂,在搭配上寓意吉祥的圖案點綴,因此,能營造出一種喜慶的氛圍。
2、改良版旗袍
,我們能看出,它是一款改良過的旗袍,並且在原來的基礎上融入了時尚的氣息,使新娘的身材曲線更加凹凸有致,而a字形的裙擺和圖案,不但非常的大氣,而且還能拉長新娘的升高。
3、鳳冠霞帔
這是古代富家女子出閣時的服裝,而在婚禮上,新娘穿著牡丹圖案的大紅錦袍,則能呈現出雍容華貴,華麗動人的視覺感,因此,深受新人的青睞和喜歡。
4、漢朝禮服,紅色的新娘禮服搭配上金色的鳳凰,則能營造出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頭上的裝飾,能顯的新娘的貴氣與莊重。
Ⅷ 高定禮服的「泛濫」是時尚圈的內卷、還是女明星們的爭奪戰
明星們紛紛試穿高定禮服:是時尚圈的內亂,還是女明星之間的美艷大戰?
全世界購買高端品牌的人可能不超過2000人,能稱得上高端品牌的也寥寥無幾。 高定以皇室貴族和上流社會女性為主要客戶,明星後來才加入圈內。 一些名人只能通過好友的關系租用它們,因為他們沒有足夠的咖點。
Ⅸ 張小斐穿高定了,一線女明星穿高定的有哪些人
張小斐因為《你好,李煥英》爆紅,身為50億票房女主,成功完成了一把逆襲,時尚資源也漸漸好了起來,不少品牌方也盯上了她。最近一次參加活動,張小斐穿了英國逃跑王妃梅根最愛的品牌RALPH & RUSSO,據說價值6位數,也算是揚眉吐氣了一把。那還有哪些明星穿過高定呢?
Ⅹ 郭培:一個服裝設計師的大裙子夢
本文首發於南方人物周刊
圖 / 受訪者提供
編輯 / 楊靜茹 [email protected]
你可能沒聽過郭培這個名字,但一定看到過她設計的禮服。從北京奧運會的頒獎服到流行天後蕾哈娜亮相Met Gala紅毯的大黃袍,再到春晚主持人的定製禮服、明星們的刺綉嫁衣……華美的工藝、別致的剪裁和奢華的質感是郭培作品的標志。
從大學時代開始,郭培就夢想「做一條大大的裙子」。做畢業設計的時候,她去問老師,電影《茜茜公主》里的大裙子裡面放了什麼東西,可以撐那麼大?老師說他也不知道,但記得人藝的話劇演員穿過那種裙子。於是郭培跑到人藝後台,在服裝老師的幫助下,掀開裙子一層層地看:竹子做的裙撐和層疊的塔裙,那是她第一次見到裙子裡面的樣子。
2006年,上百名綉工耗時5萬個小時製作完成的「大金」禮服壓軸登場郭培「輪回」時裝發布會,她的「大裙子夢」終於得以實現。
16年後的2022年4月,「大金」連同其他八十餘件郭培的高定代表作亮相美國舊金山美術博物館榮勛宮,這場名為「郭培·奇幻高定」的展覽將在此持續五個月。
「郭培的作品從歐洲與中國的藝術傳統中汲取靈感,將藝術與時裝融為一體。在榮勛宮新古典主義氛圍中,郭培的作品在歐洲藝術藏品的襯托下,讓參觀者感受中國與西方 歷史 悠久的多元連接。」舊金山美術博物館館長兼首席執行官Thomas P. Campbell說。
這不是郭培的作品第一次以靜態的形式展出,但卻是規模最大的。之前最出名的一次是2015年在美國大都會藝術博物館舉辦的「現象級」 時尚 展覽「中國:鏡花水月」(China: Through the Looking Glass)上,郭培攜作品「大金」和「青花瓷」參展。
2016年,郭培被《Time》評選為「全球最具影響力100人」,獲獎詞由鄧文迪撰寫:「郭培的作品如同藝術品,無處不體現著復雜的手法和絕佳的工藝。她在 時尚 和文化方面的影響已經遍及全世界,打破東西方的界限。」
郭培曾說,「我是和新中國一起成長的」,她的職業生涯一直「踩在時代的點上」。
作為改革開放後新一代服裝設計專業的大學生,郭培1986年畢業後去一家成衣公司做了近十年的首席設計師,在那個人們從統一的灰、藍、綠制服中解放出來的年代,郭培設計的一款卡其布風衣,風靡一時,銷量過萬件,奠定了她在成衣公司銷售冠軍的地位。20世紀90年代,郭培的年薪在30萬元以上。
因為不想被市場和銷量所束縛,1997年,郭培創辦了自己的工作室「玫瑰坊」,這是國內最早提供服裝定製服務的公司之一。客戶大多是 社會 名流、商業精英和 娛樂 明星。
2006年的中國國際時裝周是郭培職業生涯的重要節點,「輪回」實際上是她的第一場高級定製時裝秀,雖然那時還不能使用「高定」這個名字。
2006年郭培《輪回》系列部分作品,《輪回》實際上是郭培的第一場高定發布會
邱越記得,發布會後,國內媒體的普遍反饋是不理解,「這樣的衣服怎麼能穿在身上?」但有些國外媒體在說,「中國有高定設計師了。」邱越是「玫瑰坊」副總經理,兼副線品牌Rosestudio by GuoPei的主理人,她也是郭培二十多年的好友,當年在電視台做 時尚 節目編導的她跟郭培一起策劃了這場時裝秀。
「當時我們倆都對『高定』這個概念比較陌生。郭培對自己的作品被定義成什麼也不是很在意,她只想遵從內心,做自己最嚮往的設計。」
「高級定製」一詞源於法語「Haute Couture」,原意是「頂級的服裝縫制工藝」。「它在國外有一套嚴格標准。首先它跟藝術最接近,比如當年加利亞諾(John Galliano)在迪奧和拉格斐(Karl Lagerfeld)在香奈兒的高定作品,它與成衣最大的不同是,高定是以服裝為媒介,去承載設計師在文化和思想層面的個人表達,而不是為了市場和銷售。很多品牌同時擁有成衣和高定系列,比如像香奈兒有成衣,也有香奈兒手工坊,那就是它的高定系列。高定的標准里還有量身定做,並且基本由純手工完成。我認為高定精神的實質是手工精神,就是我們現在倡導的工匠精神,它是一種對傳統文化和工藝技法的堅持。」邱越介紹。
在法國,Haute Couture一詞受到法律保護,只有經過法國高定 時尚 聯合會(FEDERATION HTE COUTURE MODE,簡稱FHCM)的認證,才能在作品中使用「高定」的稱呼,並受邀在巴黎舉辦高定發布會。非永久會員加入FHCM,需要在滿足嚴格條件的前提下提交申請,由評委會投票決定,並且每年都要重新評選。
邱越記得郭培2015年第一次申請入會時,要在巴黎拍一組服裝的照片,每件衣服在搬運時都用白披布包裹著。有一次經過酒店大堂,白披布突然掉了,衣服暴露出來。大堂的接待員首先看到,他瞬間驚呆了,一路小跑到衣服跟前,撿起白披布,又彎著腰盯著這件衣服看了半天。
「我們在酒店住了好幾天,一直沒什麼人搭理我們,因為這個意外,我們享受到了五星級的服務,接待員為我們清出通道,又出門幫忙叫車。酒店門口的行人也都駐足觀看,問我們是哪個國家的設計師。我們特別驕傲地回答,『我們來自中國。』」
這個插曲讓郭培和邱越心裡有了底。不出所料,郭培在2016年順利通過了FHCM的認證,並受邀在巴黎高定時裝周發布自己的作品。「在 時尚 界,法國高定 時尚 聯合會是西方的權威 時尚 機構。」邱越說。
一直以來,無論是業內還是大眾,對郭培作品的評價始終褒貶不一。一種聲音認為它代表著工匠精神,把中國風帶向世界。另外一方則將它視為符號化的中國元素的堆砌,僅靠繁復的工藝和裙子的尺寸撐場。
清華大學美術學院賈璽增教授在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訪時表示,對一個服裝品牌和設計師來講,最重要的是在時裝史上留有能傳承下來的作品,讓世人在十年、二十年後依然可以看到;還要形成某種風格,這個風格的形成可能是很多設計師和品牌的貢獻,但是總會有人在這個過程中起到旗幟性的、開辟者的作用,甚至他獨當一面,形成一種風格,然後帶動很多其他的品牌和設計師朝著這個方向去努力,這個是最有價值的。
「郭培的設計對中國服裝高級定製產業有顯現性的推動,它讓中國服飾呈現了一個更輝煌、更精彩的形態——體量更大、工藝極致精美,更強的表現力和視覺張力。同時,它也是中國多元文化的體現——這種金碧輝煌的服飾文化與隱逸的布衣文化互相襯托,互為補充。此外,郭培在設計中融入了一些西方主題、工藝和元素,這體現了中國文化的包容性,在保持中國文化底蘊的同時,形成東西相融的特色。」賈璽增教授評價道。
近日,郭培向《南方人物周刊》講述了她三十多年來的設計之路,在分享創作理念的同時,也回應了質疑。
以下是郭培的自述:
做一條大裙子,一直是我的夢想。
大學畢業後我在成衣公司設計的衣服幾乎都是爆款,被稱為「零庫存設計師」。但我知道這些在市場上賣得好的款式,不是我想要的,它們都太現實了,我還是想做一條大大的裙子。我的老闆卻說,你做它幹嘛,又沒人買?
因為這句話,我辭職了。
辭職後,我拿出60萬元,在1997年創立了「玫瑰坊」。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我終於自由了,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玫瑰坊」創立之初,我就沒想過賺錢,只想著花錢。我當時計劃兩年內花完60萬,然後再去外邊打工。到現在「玫瑰坊」也沒賺到多少錢,可以說是初心使然了。
但真正開始創業,我意識到自己要有責任心,背後是一個團隊,不能說解散就解散。所以很長一段時間我還是要想辦法賣衣服,解決房租和員工的工資,自己的理想暫時讓位於現實。
愛上你的客戶
「玫瑰坊」可以說是國內最早做一對一定製設計的,二十多年來積累了一批穩定的客戶。作為一名定製設計師,只有發覺客戶的獨特性,才能做出符合他個性的設計。我常說的一句話是:「沒有辦法愛上你的客戶,你就不能去給他們做定製。」
記得有一位客戶,她因為身體原因,服用激素類葯物,體重高達兩百多斤。剛開始是我的助理接待她,為她設計了一款袍子,她不是很滿意,因為她找的其他設計師也是給她做的袍子,她看不出我們的特別之處。
我聽到他們的討論,就走過去了。我跟她說,我給你設計一款不一樣的袍子:這邊加個蝴蝶結,那邊給你定製一顆特別大的扣子,這邊再設計一個圓圓的兜。我告訴她,胖瘦沒關系,女人最可貴的就是可愛,無論多大歲數的女人都要可愛,我就把你設計成一個特別可愛的女人。那個客戶最後特別滿意。
我認為作為一名定製設計師,首先要學會聆聽,還要知道如何去滿足客戶的願望,然後在專業范圍里給出最好的建議和選擇,最終讓客戶滿意。
我多次為一位主持人設計春晚禮服。記得有一年,晚會馬上就要開始,她對一件禮服的顏色不太滿意,提出了另外一個想法,我們就加班為她趕制。最終兩件衣服擺在面前,可能很多人會感到詫異,因為這兩個顏色幾乎沒有太大區別,都是綠色,只是色差上有一點點變化。最終她選擇了第一件。
其實我特別理解,作為主持人,她在這個晚上要站在十幾億中國觀眾面前,對自己的形象必須要絕對的自信。我們往往會為了給她這個自信,把所有的可能性都擺在她面前。正是由於有了後面這件作廢了的衣服,她才能夠信心十足地相信她的選擇是最好的,同時也給整個春晚以及春晚的觀眾帶來最好的視覺效果。這個自信其實是定製服務帶給她的。
我們的客戶並非都是 社會 名流,也有普通百姓。曾經有位下崗女工,用自己一年的積蓄,為女兒定製了一套嫁衣。這位母親離異了,女兒沒有跟著她一塊兒成長,她覺得要在女兒出嫁的時候送給她一份最好的禮物。正巧她在電視上看到我的采訪,被我們「要做有傳承的嫁衣,讓嫁衣成為女人一生中最珍貴的那件衣服」的理念所打動,最終選擇送給女兒一件值得珍藏的嫁衣。
光芒萬丈的太陽
我跟各行各業的客戶都相處得很好,但時常感覺自己的表達被客戶的需求所限制,「做一條大裙子」的夢想我一直沒有忘。
從2003年開始構思,直到2006年「大金」出現在中國國際時裝周的發布會上,它其實是一種爆發力的體現。我就非要做一件最美的裙子給自己,不是給任何人的,因此也無需任何人喜歡。與之前我參加無數次的成衣發布不同,這件瘋狂的作品不為市場,也不帶貨,只為我自己心中的夢。
我當時還沒有加入法國高定 時尚 聯合會,嚴格說來不能用「高定」的稱呼,但「大金」可以說是我設計生涯的第一件高定作品。
「輪回」發布會是我創業十年來第一次登上中國國際時裝周的舞台。我用色彩的漸變詮釋了時光的更替,從蒼白到深藍,從滄桑到璀璨,夜光、星光、晨光與日光的變化,演繹著生命的輪回,而「大金」就是壓軸出場的太陽。
展出之前它一直放在公司,有一天,我無意間抬頭從辦公室的鏡子房頂看到它,真的就是我心中那顆光芒萬丈的太陽。
「大金」的廓形源自我對太陽的理解——裙擺一條一條延伸出來,呈放射狀,像太陽的光芒,而且有足夠的體量。圖案是唐卡里的花紋,當時我正迷戀唐卡,對裡面的吉獸和花紋喜歡得不得了。之所以選擇花紋圖案,是取意花的「綻放」,契合了太陽釋放的能量和張力。
當時台下的觀眾都很感動,還有流淚的,但是媒體的反饋普遍是不理解,都說它太誇張了,已經不是一件可以穿在身上的衣服。
這場秀的時裝顧問、義大利人亞伯特的話讓我記憶猶新,他說,郭培,我要租一架大飛機,帶著你的作品給全世界看。
後來我的作品在世界各地展出,「大金」是每個博物館必要求的展品,我看到一些國外媒體對它的評價:讓世界看到了中國 時尚 的存在、它代表了改革開放後中國 時尚 業的崛起和復興。
其實創作的時候,我並沒有考慮太多,只是做出我心中所想。但任何事物都無法脫離它所處的時代,「大金」是21世紀初中國 時尚 舞台的時代記憶。
創意是無價的
我是中國人,至今沒有改變國籍。我認為藝術是沒有國界的,藝術家應該站在人類的高度。我的創作,受到東西方文化的啟發,也受到非洲文明的啟發(2020年《生命》系列),文化的碰撞是多麼重要。我的設計之所以被東方和西方的觀眾所接受,是因為他們從中都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影子。
我的刺綉工藝是東西方技法的融合。在做刺綉之前,我不知道哪有綉工,我是在河北找的一些會針線活的婦女,她們有刺綉的手藝但沒有技法的束縛。另外,我本人也沒學過刺綉,但我是一名有鑒賞力和審美的設計師,能夠跟綉工說清楚我想要什麼。
我的先生是一位面料商人,2000年左右,我有機會經常跟他去歐洲。我很多的刺綉技法是受歐洲博物館里藝術品的啟發。
因為我語言不通,又不認路,我先生就把我丟在博物館,一待就是一天,我總是看不夠。那時候還沒有拍照手機,也不讓帶相機。我就站在展品跟前,琢磨它的每一個細節是怎麼做出來的。我是一個圖像型記憶的人,等我回來再憑著記憶,把研究出來的方法傳授給我的工人,我們在實踐中不斷摸索。這個過程可以說是用我的腦子和綉工的手共同創造的。
「大金」剛做完的時候,我總覺得它太平淡了,刺綉不夠立體。正巧那時我在法國的戰爭博物館看到拿破崙的衣服,它裡面像是有一種金屬絲繞在針上做出來的效果,看起來很有沖擊力。
我回來就用小銅絲嘗試,後來我先生說這是一種印度的線,他就幫我找了這種線。找來了我也不會用,我和工人就用傳統的盤金線的方法去固定它。
其實這件衣服的製作方法是不對的,後來它在搬運中來回剮蹭,所有的金屬絲都被拉出來了,衣服表面像漂浮著一層金色絨毛。我知道從技法上它是失敗的,但最終的效果卻很好看,像發光一樣。
後來有了拍照手機,我出國一趟都要拍上萬張照片,它們記錄了我對新鮮事物的好奇——除了大量博物館里的影像記錄,面料展銷會上的「奇裝異服」、機場雜志上的圖片都可能成為我之後創作的靈感。
因為我先生的引薦,我很早就用義大利和瑞士的面料,即使是跟西方的工廠合作,我也絕對不是選擇他們已有的面料,而是跟他們共同研發。他們太想知道我想要什麼東西了,在他們眼裡創意是無價的。而且即使我訂的數量不多,比如一款面料就要10米,他們也願意做。但是國內的紡織業一直追求「量」,至今在研發上進展相對緩慢。
我用的超細金線源自一種模擬纖維,是我跑遍全世界最後在日本找到的。
2017年我做的《傳說》系列,取材自瑞士聖加侖教堂穹頂的宗教畫,選用了瑞士面料和立體刺綉,發布會在巴黎的古監獄舉辦,似乎一切都很「西方」。但看過的人說,一看就知道它出自東方設計師之手。
生命的停駐
我也在思考這其中的原因,我想我的設計跟我的刺綉一樣,是有根脈的,中國文化早已化為血液,流淌在我的生命里。
我是北京人,生長在皇城根下,從小由外婆帶大。外婆生於清朝末年。記得每天睡覺前,她關上燈,給我講她那個年代的故事,講她年輕時穿的衣服——面料滑滑的,上面綉著花和蝴蝶。我閉著眼睛想像一隻飛舞的蝴蝶落在衣服上。當時我們穿的衣服都是棉布的,我想像不出滑滑的面料是什麼,但是印象很深。我現在這么愛面料,可能就是這個原因,總想找到那種滑滑的感覺。
外婆家就在日壇公園邊上,每天吃過晚飯,她就帶著我去日壇公園,邊走邊講路過的壁畫和雕刻。長大後我最愛去故宮和天壇,喜歡看大殿頂部的圖案。我後來喜歡在作品裡畫龍和鳳以及各種圖騰的紋樣,因為這些東西從那時候起就刻在我腦海里了,還有那種天人合一的東方精神,那是融於血脈的記憶。
創業二十多年,我不認為自己是個成功的商人,我對賺錢一直沒有太大興趣。我賣衣服賺錢(給客戶做定製設計),然後再把錢用去做衣服(高定發布會的個人作品)。在生活中,我是個慾望很低的人,至今不會開車,也不會上網,穿的衣服都是我先生給我買,我平時不捨得穿自己設計的衣服。
我現在館藏級的高定作品大概有四百多件,全都存放在倉庫,捨不得賣。當年有人出價500萬要買「大金」,被我拒絕了。我認為自己的作品不是商品,而是藝術品。商品是復製得越多越成功,而藝術品是不能復制的,復制第二件可能工藝上更完美,但就失去了生命,因為它承載著創作者當時的思想和內心世界。
我熱愛高級定製,她是一種生命的停駐,不像成衣那樣簡單地流行,迅速地被遺忘。我希望我的高級時裝都能是館藏級的精品,成為傳世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