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 在廣州打拚的日子美女如此開放
你興奮得不行,一宿沒睡。
第一次出遠門,總免不了興奮,你對打工充滿了夢想。那些初中沒畢業就進城打工的同齡人,每年春節一回來,都像做了什麼上等人似的,一個個體面的樣子使你眼紅。
你本無大志,就想做一個食色性也的俗人,能混到高中畢業證,就是唯一的讀書追求,沒有夢想,沒有野心,打工是你最嚮往的生活。
你跟村裡的年輕人一樣,把人生的夢想寄託在打工的生活中,到那裡去追求你的幸福人生。
讀書無用在村裡早就是老生常談的調子,你至少還讀完了高中,比那些初中未畢業就出外打工的同齡人,你感覺自己是一個知識分子,但你又覺得一無所有。
你一路上躺在長途卧鋪客車里,第一次跟老鄉去廣州打工,興奮不已,當然還有些與家人初次長別的傷感。
爸爸和媽媽天麻麻亮送你出門時的情景,總在你的腦海里浮現,滿是悲情。
你與家人這一別,就會是一個很長的時間,有的人一出去兩三年才回家,有的人一出去一個月就回家,你不想那麼沒志氣,你想到廣州打工賺錢回家,你對未來充滿希望也很迷惘。
你母親的眼睛,在你上早班車的當兒紅紅的,還有些眼淚,但你母親沒有流淚。
你知道是你母親怕給你出門打工造成不吉利,才強忍著眼淚沒有流。
出遠門都圖個吉利,再想哭也得擠出笑容。
這是當地人的風俗,都這么認為。
你和家人也這樣,沒有人哭,雖然你的鼻子也酸了,但是你忍住了眼淚。
不過大鵬他們這些老打工的,就不那般傷感,他們總是嘻嘻哈哈的。
你想將來自己成了老打工的,也會像大鵬他們一樣快活。此時,你很想哭,尤其想起你母親紅紅的眼睛。
但是你不能哭,你不想讓別人笑話,更不想一出門就給自己不吉利。
你躺在卧鋪上,極力去想些別的事情,漸漸把你跟家人離別的傷感情緒沖散掉。
幾個小時後,大鵬他們都睡著了。但是你怎麼也睡不著,雖然也有些發困,興奮是當然的。
遠離親人的那份傷感仍然在你的心裡像火一樣燒心,一別就要到春節才能回家,你這還算是短的。這是你第一次離開父母出遠門,總覺得有些過久。
車窗外全是陌生的景色,車廂里嗡嗡的。
你跟大鵬他們的卧鋪是分開的,他跟老婆就在你前排的卧鋪里躺著。你單獨跟這兩個陌生的小姐睡一排卧鋪,心裡總有些不自在。
大鵬很好色,但是他有老婆在,沒那個膽。剛才上車時他偷偷告訴你,在車上碰上漂亮妹子是你的福氣,叫你不要放過。
這個你懂,你以前在家就從那些年輕人的嘴裡聽說過。
他們坐卧鋪車時,只要與美女同座,總會想法子去摸她們,還說了一套如何去跟她們先調情的話。說什麼先跟她們套套近乎,然後在夜裡用被子蓋住去摸她們。他們說她們一般不會反抗,有些還挺熱乎的。
大鵬這種男人在任何場合能調戲到女人,即使調戲失敗他們也會說調戲成功了,以此來長長自己的臉。這些你又懂。
但此時,你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你沒這個膽。
雖然你身邊這兩個女孩長得也算漂亮,你一想到她們,心裡也癢癢的。
可是你還是下不了手,也不敢碰她們。
她們倆睡在裡面,嘰哩咕嚕講個沒完沒了,都是方言,你都能聽懂,全是一些無聊的話題。
你想加入她們的閑聊,沒有壞心眼,只是想找人聊聊天打發這枯燥的旅程。
可你又不知道怎麼跟她們搭訕,腦子里想了許多由頭,都沒法說出口。
你在鋪上煩躁不已,想打個滾也不行,生怕碰了身旁的女孩,引起誤會。
你腦子里還浮現一個往事,你乘班車去縣城上學。車內乘客很擠,前面有個穿著性感的小姐,就用她渾圓的屁股頂住你,隨著車子的擺動,蹭得你硬棒棒的,你也失去應有的理智,沒有側一下身子,而是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一直頂住她的屁股。
雖然你的行為沒有暴露,也許被你身後某個有過類似經歷的人看在眼裡,也許在外人看來很正常,可是那小姐下車瞪了你一眼,從此你便在心裡留下了羞恥感,持續很久,現在那種自責和羞恥感還似乎對我起著作用,有時我回想起那事總有一些別扭。
不過你要問那小姐為什麼自己不把她那渾圓的屁股挪開一點,或者側一下身子,那樣你就不是耍不成流氓了嗎。
你想大鵬他們說得對,男人想的事情,也正是女人想的事情。你這么一想,似乎有了一點勇氣去碰一下這女孩,但這點勇氣很小,你最終還是老實地躺著沒動。
車窗外一片夜色,濃濃的夜色里有些村落的燈光像星星一樣,在車窗外一閃而過。
長途客車經過市鎮,才會看到許多燈光,嗡嗡的車廂里一片寂靜,大部分人都已經睡了。
你很陌生這一切,又顯得那樣空洞。
她們不再聊天。
估計她們也睡了。
你情不自禁地偏頭想偷看她們。
她們的相貌雖然一路上你瞟過幾眼,但你總覺得沒有看清她們似的,總想看清她們,好像要將她們永遠刻在腦海,極想多看她們幾眼。這種偷看與其說是好色,不如說是好奇。
睡在你旁邊的女孩,在你轉頭去看她的瞬間,她的眼睛圓睜睜地望著你。
你慌忙轉回頭,那雙眼睛在你的腦海里變化著不同的含義。它們像是在向你暗示什麼?又像是在向你警示什麼?
她翻身了,身子還很有實感地碰著你。
你止不住急促呼吸,彷彿感到她的呼吸也在加粗。
你想她是不是在向你暗示什麼,可你不敢靠近她,腦子一下空白,不知所措,本能讓你最後做了正人君子。
事後你又後悔當初沒有碰那個女孩。
你記得她還問你幾點了,聲音有一些沙啞。
要是你當時真的碰她,想必她不會反對。
可你要是真的碰了她,你在她心目中的正人君子的形象肯定會沒有了。
當然也可能有一個壞的結果,你會被她罵你是流氓。那樣的冒險代價似乎太大,你的臉皮還無法承受那樣厚重的恥辱。
你沒有碰那女孩。
她問你時間。
你怦怦直跳地告訴她。
她還朝你哦了一聲。
後來她沒有再吭聲,就躺在你的身邊,像一個女朋友,睡得很安穩。
她的身子和著衣與你和著衣的身子挨在一起,你感覺到她的體溫,也聞到了她頭發里散發的洗發水香味。
那晚的長途客車經過一個漆黑的路段時,有一個男乘客叫司機停車,他要解手。
司機不肯,他說這路段不安全,怕遇上劫匪,要解手再開一段路,到前面靠近檢查站再說。
那名男乘客不滿意地說司機怕鬼。
司機說:「你不怕你下去試一下,出了事我不負責。」
有另外兩個司機朝那名男乘客說:「這么黑,不許停,萬一出了事到時找鬼賠去。」
那名男乘客被他的老鄉拉了一把,於是不再跟司機爭吵,睡下去了。
想必他真的只是想解手,不像是劫匪的同夥。
路上遭劫的事情,你第一次出門還沒有碰見過。但是你老早就在家裡聽人說過去廣州打工的路上不安全。
有劫匪在黑路段攔車,或者堵車,然後一起沖到長途客車上搶劫乘客的財物,有時候還劫色,只要不鬧出人命,沒有人敢報警,就算有人報警,這深山老村的黑路段,信息不通,又沒有手機,等受害者去十里外的鎮上報警,劫匪早跑沒影了,就算警察知道劫匪是誰也不會理。
他們都說警匪是一夥的,沒有警察的撐腰,劫匪根本沒有膽子攔路搶劫。
上個世紀的90年代初,大家說去廣州打工的路上,跟說去大冒險一樣。
你這么一想,止不住有些膽寒。在電視里看到人跟劫匪相遇,總覺得很剌激。而此時,你一想到跟他們有可能遭遇,就止不住害怕,在心裡向菩薩祈禱不要遇到劫匪。
長途客車行駛了一段路程後,便停在路邊。前面不遠處,果真可以看到明亮燈火的檢查站。
乘客們都下車去解手,男的女的,都沿著公路一溜地解著,真是壯觀,雪白的屁股一溜地排在公路邊,過往的車燈把她們的屁股都照得很白很白。
大鵬在上車時他摸一下你的頭,說:「好看吧。」
你沒有吭聲。
你是看了。
你看到幾個女人脫了褲子蹲在路邊,來往的車燈一掃一掃地將她們的屁股照得很白很白的,但你只是偷看了幾眼,不大記得了。那兩個女孩你沒看到,因為她們跑到路那邊的草叢里去了,畢竟是女孩,才只有十八九歲光景,還像你一樣羞怯。
但你是男的,掏出來就解決了,要是女孩,你肯定也會像她們一樣跑遠點,躲到草叢里解手。那些草叢里的雜草不會搔人……你又開始往亂想了,還一時間止不住。
你覺得自己很骯臟,可你還是止不住想她們在草叢里解手的情景。過了沒多久,她們倆在你的身旁又似乎睡著了,你的邪念也漸漸消失了,那個女孩還是跟女朋友一樣緊緊挨著你睡著了,她可能放心你了,知道你不是一個會趁機摸她的男人,她可能對你失望了,你真是一頭不吃草的瘟牛,她都緊緊挨著你睡了,你都不知道揩油讓你讓她也留下一份長途跋涉的快樂。
她的呼吸不自然,她的又動了一下,屁股往你身上擠了擠很滾圓地擠在你的身上。
她豐滿的奶子在衣里很鼓,她身上有怡人的體香,她的頭發散發著海飛絲的香氣。
你一動不動。
車窗外依然在飛速地倒退著濃濃的夜景,都深夜了,早就過了清遠,有人說再過一兩個小時就會到廣州。
你止不住鼓起勇氣,翻身去看躺在身邊的女孩。
她居然睜開眼睛望著你,翻過身來跟你面對對地說:「你也去廣州。」
你喜出望外,說:「是的。你呢?」
你索性側著身子,面對著她,像同床共枕的夫妻似的望著她笑,下身終於跟她的身子挨在一起,她的奶子就擠在你的胸前,你感覺不到她的反應,她肯定知道你的反應。
她沒有挪開身子而是更緊地向你擠了擠,你止不住挪了挪,下身更緊地擠在她擠你的身上。
她輕聲說:「也是。」
她的聲音很溫柔,像是在暗示什麼,又像是一種對你的信任。
你不敢造次,腦子一片空白。
你問:「你在廣州打工久嗎?」
她說:「三年了。」
你說:「你這么小打工三年了?」
「啊,我本來小學畢業就出來打工了,那時候是在我們縣城學做衣服。浪費我三年時間,早知道從學校出來就來廣州打工,什麼都可以學還不用交學費。」她的話在她的嘴裡伴著一股溫溫的氣味混著她頭發里散發的淡淡香氣,都撲到你的鼻孔里,感覺很溫馨,像羅欣的香氣。
你跟羅欣晚上經常散步在縣陵園路上。
你牽著她的手,她的秀發里就散發出這種溫馨的香氣,總撲進你的鼻孔里,那感覺真的很溫馨。陵園路的燈光拖長你跟羅欣的身影,你們是一對戀人,更是一對好朋友。你們無話不談,但對將來卻都很迷茫,同時又感覺前途一片光明。你們像天空中的雲,被風吹到一塊,又被風吹散。她的志願是上大學;而你卻嚮往打工的生活,無心求學,很想逃出學校,彷彿逃出學校你就是一個自由人,沒有人再逼你學不喜歡的課文不會再為一點零用錢找你父母磨破嘴皮子,你可以在打工的路上去學習去賺錢去做一個不再被任何約束的人。
你那時候很羨慕李嘉誠,他十三歲就出來打工,你總是那他做人的偶像,你畢竟混了一個高中文憑,你畢竟是在中央電視台的新聞聯播講的新時代,你相信只要自己努力在打工的路上奮斗,你也會成為李嘉誠。
人各有志,分手時,你們難免會很傷感,但更多的是祝福對方。你們答應今後多聯系,想把這份感情繼續經營下去。
你說你去廣州打工,說的和想的都像闖上海灘的劇情,像是去干什麼大事似的,你充滿了自信,彷彿你一去廣州用不著一兩年就能當上大老闆似的自信。
羅欣說等你的好消息,叫你給她寫信,或者打她家的電話。
睡在裡面的女孩,見你們倆在聊天,也抬起頭朝你望瞭望,她笑嘻嘻地用肘捅一下跟你擠在一起的女孩。
跟你擠在一起的女孩用肘回捅一下那個女孩,然後那個女孩就像沒事人一樣又睡去了。
你知道那個女孩為什麼用肘捅她,你的臉一下紅起來,你於是腦子斷片,一時間失去了再找她搭訕的勇氣,雖然肚子里有很多話想跟她聊一聊,可那些話全被你羞怯而又緊張的心情堵在喉嚨里,一點也說不出來。
你猛然有一個錯覺,她要是羅欣,那麼你就可以用手枕著她的脖子,那樣一定會很溫馨,兩個人這樣躺著也會很舒服。
你也不會老想著去碰她的兩只豐滿的奶子。
欣欣。你枕著羅欣的胳膊已經發麻了。
她倒很幸福,側過臉來問你:干嗎?
你苦著臉說:我的胳膊快被你枕斷了。
咯咯——,她笑著從草地上坐起來,樹陰下涼爽爽的。
……
胡清,你到了廣州會忘了我嗎?
在你跟她告別的那天,她問你。
不會。你堅定地說,然後你問她:你會忘了我嗎?
我不知道。她茫然地望著米水河流動的河水。
你們女人真善變。你說。
她說:什麼嘛,你想哪你去廣州打工,我去省城讀書,我們還小,未來很多事情都不確定。我爸爸也說了,我們是新時代的年輕人,不努力讀書拿個大學文憑,將來是連飯也混不到的。
你說她爸爸是老頑固,你會用行動證明給她看,你不讀書去廣州打工一定會比讀大學更有出息。
她她希望你能成功,這樣她就不怕了。
你問她怕什麼?
她說怕現實的殘酷無情。
你還記得她眼睛紅紅的,沒有哭。
你心裡想的最多的是廣州,那個中國著名的大都會。
胡清,你到了廣州記得一定要給我寫信或者給我打電話。
你也一樣。
你望著她的眼睛,紅紅的,裡面噙著一些亮晶晶的眼淚。
車廂里嗡嗡地伴著車窗外的夜色前進著,你真希望這車還能多行駛幾個小時。因為她躺在你身邊,你很舒服,有些捨不得這么快就跟她分別,這一別將是永別,想來總有些心酸。
一個半小時後,車進入廣州汽車總站,到處是高樓大廈,車水馬龍,燈火輝煌,人山人海。
你也沒有心思再去想女人,下車時你們倆一句話也沒有說。你們倆都重新回到冷漠而又陌生的世界,跟著出站的洶涌人流,各自跟隨自己的親人和朋友跟逃亡一樣急步走出車站。
你站在陌生而又繁華的廣州街頭,被這繁華而又陌生的景象嚇住了,驚奇而又恐慌。
你以前在電視里看過廣州,那繁華景象都是美好的,你極其嚮往,沒有恐慌,你們在一塊,誰家有親人和朋友在廣州打工,都會把他們當作在你們之間炫耀的事情,都夢想有一天能來到這里。
彷彿廣州充滿了希望和機遇,隨處可以撿到金子,隨時可以找到一份很輕松的工作。
你就這樣來到廣州,連夢的轉變空間都沒有,你從美夢變成恐怖的夢。你在廣州石井工業區找了好幾天工作,根本找不到好工作,待遇好一點的工廠只招女工,男人是淘汰品,只有又臟又累又小又待遇差的工廠才招男工。
你有高中畢業證也沒用,找工作的人滿大街都是,他們跟餓狗一樣都在尋找一個可以安身的工作,他們很多人睡在橋底下,他們很多人沒有了錢,每天去飯店裡扔的垃圾。
警車每天總是一車接一車地拉走那些來廣州超過五天還流落街頭的「盲流」,你不知道什麼叫盲流。是大鵬告訴你的。過去盲流是為逃荒、避難或謀生,從農村常住地遷徙到城市、無穩定職業和常住居所的人們,現在是你這種從農村來城裡找工作的農民。
要不是大鵬收留你,你也被警車拉去增城收容所,你後來被抓去一次,那是人間地獄。「盲流」一旦被警察抓去收容所,沒有人去拿五百塊錢贖出來,就會被一級接一級送回原籍。後來你知道,都不是送回原籍,而是一路上把沒有人贖出去的「盲流」一級接一級送到各級的磚廠工地去做苦力還不給一分錢,七送八送就是好幾個月,有的是一年才被放出來,然後身無分文地被政府扔到街頭,只能靠自己去想辦法回家。
大鵬的哥哥就是四年前在廣州打工,工廠沒有幫大鵬的哥哥辦暫住證被警察抓進收容所。七遣送八遣送到了郴州被關了三個月放出來,身無分文,走投無路跟著別人去搶劫,結果被人們活活打死。
你一直想找一份輕松的工作,但是找了好幾天,你的車票在廣州有效暫停期只有五天,你沒有工作還辦不到暫住證,你再也不敢到外去找工作。
大鵬也對你不耐煩起來,說你要是再找不到工作就回家去算了,他帶你出來有責任,萬一你跟他哥一樣出事,他將來沒有辦法跟你的家人交代。
大鵬老婆叫你給你堂哥胡剛打電話,胡剛在佛山一家瓷磚廠做搬運工。
胡剛接你電話後,就叫你不要過去,他那邊比廣州更難找工作。你於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你在大鵬的安排下進了他工作的五金廠當普工,每月底薪三百塊,包吃住,平時還要加班。
你已經沒有別的奢求,給羅欣寫信和打電話的勇氣也沒有了。
你知道夢想騙了你。
電視新聞騙了你。
全是假的,這是地獄。
你只希望通過自己的努力,將來有朝一日也像大鵬一樣,能當上車間的主管。
大鵬每個月的工資有一千五百塊,去年大鵬還換了一台諾基亞6110手機,據大鵬講好幾千,一般人買不起。在那年月有一部手機就是身份高貴的象徵,那是1998年,手機不像現在這么普及,真令你羨慕。
大鵬跟老婆在廠外租了一間出租屋,日子過得像模像樣,令你羨慕不已。大鵬不像你跟廠里這些普工,十個人擠在一間狹小的宿舍里,兩邊幾張上下鋪的鐵床一擺,中間只有半米來寬的過道,床簾拉嚴就是一個人的世界。
可你漸漸想通了,你既然找不到好工作,只能先安身。你畢竟才走出校門,不了解這個世界的殘酷。只是後來老聽到同事們埋怨工資和待遇不好,埋怨生活不公平,漸漸也開始思考這些問題。
但是你仍然很天真,總認為自己是高中生,有知識,只要自己努力將來有一天會出人頭地的。
你很自信地認為大鵬的生活水平,你將來一定能達到,他也是高中生。
你也會像大鵬一樣娶個老婆,在廠里做車間的主管,在外面租間出租屋,帶上孩子和妻子一塊在這邊過日子,上班下班,無憂無慮地生活。
有了這份信念,你一路走得蠻灑脫,沒有太多的生活煩惱,每天上班跟女孩們打成一片,有時間到書攤上買些管理方面的書籍看一看。
你還到當地的成人學校報考了《工商企業管理》的專業,你就這樣追求大鵬那種生活水平。
這把自己打工的生活寫信告訴羅欣,羅欣開始還回信鼓勵你,但是羅欣開學後,你再也沒有收她的回信,你知道你跟羅欣只是一場夢,你們徹底成了另一種人,就像跟你夢娜一樣。
廠里的女同事也喜歡跟你打鬧,你也不再像你在學校里那樣顯得拘謹,畢竟步入了社會,身邊的男女都敢說敢闖,用不著誰來特意教導,一學就會。
你說如果能永遠這樣開心下去,你願意永遠過這種生活。他們說你是沒本事才會這么說,有本事的人沒誰願意過這種牛馬不如的生活。
你想爭辯,可你沒有,因為他們讓你感覺很野蠻,同事之間今天還好的像鐵哥們似的,明天沒准因為一件小事情發生爭吵,就會雙方反目成仇。
當然不是所有的同事都這樣,只是有一些同事,但人心隔肚皮,你無法確定誰好誰壞,唯有學會沉默是金。
要是碰上阿海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就麻煩了,他是廠里出了名的無賴,他常向同事們借錢去賭博,借了從來不還。贏了錢也大方,請人吃喝那倒是有過,但極少。
廠里老老實實打工的人都知道阿海是無賴,都怕招惹他,躲著他。前些日子包裝部有一個女人在上班時跟同事說了阿海的壞話,阿海居然知道了。
有人說是杜蛾跟阿海有一腿,暗中把那女人說阿海壞話的事情告訴了阿海。那女人被阿海在車間臭罵了一頓,那女人什麼都不敢說了,同事們都看在眼裡。
這就是現實,有時不得不忍受阿海這種無賴的欺負。
你對這種人天生就防範和憎恨,阿海找你說話,你也不想搭理。他還不敢拿你怎麼樣,畢竟大鵬在廠里是車間主管,他還怕大鵬。
你漸漸了解打工生活的真相,就開始想家,開始想念羅欣跟你的往事,開始懷疑人生,開始有些後悔自己沒有繼續讀書,開始在心裡滋長起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感。
阿周說他以前也像你一樣剛出來打工的日子裡也想過家,但出來打工有些年後,習慣了就沒事了,甚至不想回家了,因為沒有錢回家很丟臉。
阿周跟你同齡,什麼事情都跟你說。他十四歲就出來打工,到這廠里有一年多,他想到噴油部去學噴油,可老闆不批准。他說如果學會了噴油,將來當了師傅,一個月就能拿到一千塊錢的工資,而且工作也很輕松。
你說:「那活容易中毒,你還年輕老闆不讓你干,是為了你好。」
阿周說那是老闆胡說的。
你說你昨天問過大鵬你也想去噴油部學噴油,學一門手藝將來走到哪裡也好找工作,但是大鵬也說噴油部不能去,有毒。
阿周不以為然,他說他再干一個月就辭職去另外找廠,然後去學技術。他說有了技術,打工就像爺一樣,沒技術做普工永遠像孫子,沒人會瞧得起。
你問阿周准備學什麼?
阿周嗯了幾聲,彷彿這個問題很難回答似的,說:「到時再說,我想學制模具,又想學開車。」
你望著阿周,覺得他真有理想。
不像同宿舍的阿軍,那人整天只會上班,然後就是到處東逛西逛,要麼跟一些賭徒賭博,十七八歲的人整天嘴裡叼著煙,開口閉口臟話連篇。
你討厭阿軍那種人。
阿軍也極少找你玩。
但阿軍喜歡跟人套近乎,嘴巴很會說話,包裝部的阿菊在他剛進廠的第五天就被他弄上了床。廠里人都知道,都說他有本事,但私下裡人們都清楚哪個女孩真的跟這種男孩過日子,肯定沒有好結果。
大鵬也勸過你:「最好別跟那種人搞在一起,他們搞得好將來還真會搞出點名堂;他們搞得不好,肯定會落到像文癩子一樣。」
你知道阿軍這種人說白了就是混混,在廠里肯定干不長久,老闆也知道,果然阿軍沒干幾個月就辭工走了。阿菊被阿軍弄的肚子都大了,人家都說阿軍缺德,可背地裡沒人不說阿菊是傻瓜。
阿菊比阿軍大三歲,幸好在這廠里打了兩年工,攢了點錢,在老鄉的陪同下到診所墮了胎。她的老鄉在上班時,把阿菊被阿軍既騙情又騙錢的事都說了。
「阿軍騙走了阿菊不少錢,阿菊真是笨蛋。我早就勸她不要跟那種爛仔來往,她偏不聽,現在活該。」阿菊的老鄉阿莉這么說。
阿倩對你說:「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說:「我又沒有騙你們。」
坐在旁邊的胖妞說:「誰知道你有沒有騙呀,我可知道阿倩的心被你騙走了。」
阿倩臉一下紅了,忙伸手繞過你的背去打胖妞,胖妞朝那邊偏過身去,打不著。
同事們都笑了,車間主管重重地咳嗽一下,大家這才安靜下來。
阿倩朝胖妞說:「胖妞,我下班還要打你。」
胖妞說:「胡清你要小心啊,阿倩可是一隻母老虎。」
你知道她的意思,我說:「拜託,不要把我也牽扯進去好不好。」
阿倩這時笑著跑到了胖妞的背後,用添彩的藍塗料,在胖妞的胖臉蛋上狠狠地塗了一筆。
胖妞大叫著朝已經咯咯直笑著迅速跑開的阿倩笑罵道:「阿倩你要死啊。」
車間主管朝她們倆喊道:「你們太過分了吧!再這樣,一人罰五十。」
阿倩朝胖妞吐了吐舌頭,繞過檯面坐回原位。
胖妞朝阿倩細聲笑道:「你等著。」
阿倩笑了笑,向胖妞做了一個鬼臉。
你細聲勸道:「你們別吵了,主管都生氣了。」
胖妞說:「他生氣關我們什麼事。這種破廠,我早就不想幹了。」可胖妞這話是很細聲說的,她說這話時的眼睛,還像賊一樣偷偷地去瞟一眼坐在辦公桌前的主管。
你見她這副熊相,忍不住笑出聲來。
(後面的內容越來越自由奔放,現在的網路制度無法上傳,故此拙作上傳此章節為止,等言論自由再上傳)
② 一個漂亮有錢的女人去跑出租,並且收費很低,甚至免費,你怎麼看
米小也跑出租去了。
跑出租當然沒什麼奇怪,即使是個漂亮女人。只要你注意安全,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但米小也顯得有些奇怪,她跑車時,經常主動招呼顧客坐車。像是挑顧客一般,一路看來看去,然後看中目標,就減慢車速叫人。有時還把車停在公車站附近,看見沒趕上公交的人,就招呼人家上車。
很多人是不理會米小也的,既然要追公交,當然是嫌計程車貴。可是米小也不管,還是要把車停在路邊問人家,打車么老人家?打車么小朋友?打車么美女?車費可以打折哦,或是給個公車錢就行了……
米小也大概以為自己慈悲為懷,做好事不留名,可是很少有人信她這樣說,也很少有追公車的人上她的計程車。
但米小也絲毫不受打擊也不氣餒,她還是在空車時,一路笑嘻嘻地招呼人們打她的車。當然,大男人或是看上去就不安全的異性,米小也還是有點虛,不敢主動去叫他們。
不光這點奇怪,米小也拉上人時也奇怪。總是等人家一上車,就主動跟乘客聊天,問東問西,還不斷從後視鏡打量別人。
有時候,米小也的熱情讓乘客不適,於是不太理會她,或是覺得這個漂亮的女人真奇怪,怎麼這么多話。當然也有熱情回應的同樣愛說話的乘客,於是就會一路聊個不停。
如今,原本是想體驗一陣子生活的米小也,仍然在繼續跑出租。她當然不計較車費,仍然經常把車停在沒追上公交車的人們身邊,然後熱情招呼他們上車,給他們打個折扣送他們趕去上班,或是去機場追回要走掉的戀人。
米小也聽他們的故事,看他們笑或掉眼淚,聽他們抱怨或是曬幸福。看他們的表情,感受他們的聲音。收工回去或是不想開工時,米小也就把車停在某個環境不錯的地方,打開電腦在車里記錄書寫那些來自陌生人為原型的故事。
米小也開始享受這樣的生活,有時也會覺得辛苦,但她覺得,這樣才叫活著,活著必得勞動,辛苦,並承受喜怒哀樂。米小也逐漸融入眾生,並漸漸懂得欣賞和接受這樣的生活。
後來,我們再叫米小也作家時,她說,對不起,我現在是一個計程車司機。
③ 小說:市長的情人
01 一開始,姚曉嬌不是縣長的情人,她是縣建設局劉局長的情人。 姚曉嬌的父親死得早,母親又下了崗。大學畢業後,姚曉嬌懷揣夢想北漂了兩年。 初生牛犢不怕虎,姚曉嬌以為自己年輕漂亮又有大學學歷,只要肯吃苦,總能混出一番名堂。 北漂的兩年過得什麼日子呢?——每天穿著高跟鞋擠公交,住在貼滿了劣質壁紙的地下出租屋裡,熬夜加班想策劃案,跟了一個多月快要談妥的單子卻被不懷好意的同事搶了先機……姚曉嬌吃盡了苦頭卻並沒有混出什麼名堂。 姚曉嬌的母親身體不好,常年的心臟病和高血糖,葯不離身,還得定期體檢。本來,姚曉嬌想靠自己的努力在北京打拚出一片天地,然後把母親接過來頤養天年,但是現實的殘酷讓她意識到,之前的想法其荒謬性不啻於是天方夜譚。 於是,姚曉嬌草草結束了北漂生涯,帶著幾分狼狽和辛酸重回到小城,守在寡母身邊。 可是,大城市有大城市的艱辛,小城市也有小城市的局限。 在小城市,出門辦證,醫院看病,牽連業務,哪一個不得靠關系?再者,小城市沒有多少上得了規模的正經企業,至於上市公司、外企什麼的就更別想了。 對於一個窮姑娘來說,掙錢的需求永遠是第一位的。姚曉嬌只得應聘到一家私人的建材公司跑業務,天天乾的就是吃喝應酬,求爺爺告奶奶的活兒。 沒有人脈和背景,回到小城的姚曉嬌也沒少吃苦頭。 在建材公司幹了一段時間後,姚曉嬌在酒場上認識了建設局的劉局長。 劉局長主管建設項目的審批,位不高,權卻重。姚曉嬌明白只要能和劉局長攀上關系,建材也就不愁銷路了。 那時候,姚曉嬌大學畢業已經4年了,她天天勞碌奔波,省吃儉用也才攢了6萬塊。買房遙遙無期,工作不穩定,大學時談下的對象幾經現實波折,也早已淡出了她的生活。 「夢想和愛情在現實面前不堪一擊,要改變命運,就得使用非常手段。」這是姚曉嬌在28歲那年,自己總結出的人生經驗。 痛定思痛的姚曉嬌決定豁出去了。 一個不安於現狀又敢於豁出去的美女,想走點捷徑,不是太難的事兒。尤其,姚曉嬌還是個有點頭腦和手腕的美女。 豁出去的姚曉嬌只略施手段就拿下了劉局長。 姚曉嬌拿下了劉局長,姚曉嬌的公司也就拿下了當地修路建園的一批工程。老闆賺得體缽滿盤,回扣當然也少不了姚曉嬌的。 因此,姚曉嬌跟了劉局長兩年,就買上了房,帶著母親從陰暗閉塞的破廠宿舍,搬進了帶電梯落地窗的小高層。 原來,有人罩著的日子這么舒坦。再回想從前艱難打拚,四處碰壁的日子,姚曉嬌覺得自己那時候可真傻,放著有利的資源為什麼就不知道利用呢? 慾望一旦開了頭,想剎車可就難了。 劉局長想升遷,姚曉嬌也想攀上更高的枝兒。 機會來了,兩年後,縣常委要換班子,劉局長想進常委,自然少不了縣長的提攜。 為了好說話,有一次飯局的第二場,劉局長安排姚曉嬌和趙縣長見了面。 姚曉嬌到場的時候,劉局長和趙縣長已經喝得醉眼朦朧,兩人正倒在洗腳店的按摩床上,享受著小姑娘的捏腳服務。 他們管這叫酒後放鬆。 劉局長說:「小嬌啊,趙縣長喝得多了,你去給他倒杯水。」 那天晚上,姚曉嬌穿著鵝黃色的圓領T恤,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胸膛,下身套著膝上短裙,搖晃著兩條修長的腿。這一身裝扮,即性感動人又不失青春氣息。 她端著水杯嬌滴滴地坐在趙縣長身邊,那副低眉順眼的樣兒,勾得趙縣長心裡癢癢。 旁邊塌上,劉局長適時做出鼾聲四起,不省人事狀。 於是,趙縣長就安心享受姚曉嬌的按摩…… 只這一次,姚曉嬌就收服了趙縣長。 後來,劉局長如願以償進了常委。 姚曉嬌也改頭換面,成了趙縣長的情人。 02 趙縣長的兒子正讀大學,他的父母已近古稀之年,兩位老人過不慣城裡的生活,趙縣長就安排妻子在老家幫他照顧父母。 46歲的趙縣長,正是處在精力最旺盛,權利最巔峰,生活最孤寂的時期。 為了方便和姚曉嬌見面,趙縣長可謂煞費苦心。 趙縣長原有一處住房,是單位集資蓋的,可同事們都住在那個小區,姚曉嬌出入其中實在不方便。開賓館又得要身份證登記,更不安全。 於是,趙縣長就在縣委辦公室附近的一個小區租了套房子。那個小區叫「金紡小區」,位置就在縣委辦公樓後頭,走幾步路就到。來縣委上班的人,得走正門,不會經過這個小區。 把金屋藏嬌的地點安排在這里,真是安全又方便。 至於為什麼要租房住,趙縣長也想好了托辭:縣委工作忙,租個近的房子,方便午休,晚上加班也不用連夜開車往家裡趕,能就近休息。這樣的解釋合情合理,還能凸顯自己對工作的認真負責。 為了掩人耳目,平時姚曉嬌是不住在那裡的。趙縣長想她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兩人就在約定的時間趕到出租屋,匆匆見一面,很多時候,他們的見面就安排在白天工作期間。 趙縣長說:「越是危險的時間段,越是安全。」 大白天偷情,讓趙縣長覺得特別刺激,他像枯木又逢春,在姚曉嬌身上廝殺的時候,他表現出了驚人的體力和耐力。 憑心而論,趙縣長給姚曉嬌的錢不算多,畢竟,他的工資也就幾千塊。但趙縣長給姚曉嬌的購物卡多,還夾帶著一些高檔煙酒海參鮑魚禮盒,偶爾也有些金銀首飾。這些東西,當然都是別人送給趙縣長,趙縣長又轉送給姚曉嬌的。 小城裡,有不少回收高檔禮品和購物卡的店鋪,姚曉嬌把這些卡和物轉手一賣,就換來了白花花的鈔票。於是,跟了趙縣長沒過一年,姚曉嬌就全額買下了一輛嶄新的白色POLO。 至此,姚曉嬌再陪母親去醫院看病,就不用費事地打車或者擠公交了。 生活上,姚曉嬌有什麼難處,趙縣長也都能幫她處理。 比如,有一次,姚曉嬌開車路過一個村改鎮,結果被人碰了瓷兒。碰瓷的婦女躺在姚曉嬌的車前,不讓她走,還打電話叫來了一大幫村民助陣。 姚曉嬌嚇得不敢下車,只得打電話給趙縣長。 趙縣長很沉穩地問明了位置,告訴她不用害怕,五分鍾後就有人去解決。 果然,沒過一會兒,派出所的人就開著警車過來了。 警察們作勢要把那些碰瓷的村民帶走,本來那個婦女也沒受傷,看警察們態度強硬,就領著眾人如鳥四散了。 再棘手難纏的事兒,到了趙縣長這兒,都是輕而易舉,四兩撥千斤。 再比如,從前姚曉嬌帶母親去看病,要預約,要排號,現在呢,趙縣長跟醫院相關科室打個招呼,他們直接就看上了專家門診,而且不管什麼時候去,都有病房。 這樣的趙縣長,姚曉嬌怎麼能不愛呢? 趙縣長還特別注重保養,他堅持每天早上下面條的時候都放兩個海參,雖然他已經46歲了,但看起來最多也就四十齣頭的樣子。在處事上,他比劉局長更加沉穩老練,也懂得體貼女人,充滿了男性魅力。 和他相處,姚曉嬌的感覺還是不錯的。 但姚曉嬌也很清楚,既然青春已經被她當做了一種資源,那麼這種資源也是有限的。她從沒想過要嫁給趙縣長,一來趙縣長年紀太大,二來,她清楚趙縣長絕不會為了她離婚。 她的目標就是利用趙縣長在位的這幾年,多掙點錢。 收益大的事情,風險必然也大。給領導當情人,總歸是件不體面的事情,如果敗露了,母親跟著她蒙羞不說,就是再有錢,想嫁個好人家可也難了。 因此,姚曉嬌時時刻刻都有一種焦慮感,緊迫感。物質上雖然豐腴了,精神上卻擔著刀口嗜血的壓力。總歸,她還是個要臉的人。 她的難處就在於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撈到盡可能多的錢,還不能留下任何痕跡,被人抓到把柄。 趙縣長也是有難處的。 只要他還想往上走,就得潔身自好,一個有前途的領導決不能粘上桃色新聞。 可他又著實貪戀姚曉嬌。他貪戀的不止她年輕的身體,還有她的情趣,她的懂事體己。到他這個位置,找個把女人不是難事,但能遇見像姚曉嬌這么可人、識大體又讀過書的女人可就不容易了。 每每他一想到自己快50歲了,居然睡到了20多歲的大學生,女白領,他就覺得自己這輩子沒白活。一想到姚曉嬌為了他不戀愛,不相親,他又覺得有幾分虧欠她,這種虧欠又促使他對姚曉嬌分外的憐愛。 一方面,他想盡可能長久地霸佔著姚曉嬌,另一方面,他又怕時間久了,總有一天姚曉嬌會跟他提要求,這要求要麼是讓他離婚娶她,要麼是別的會給他惹來更大麻煩的要求。 他倆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曾試探地問過姚曉嬌:「曉嬌啊,總這么跟著我,委屈你了。你想找個什麼樣的對象?我幫你物色啊……」 姚曉嬌不置可否,她臉上的表情,他看不透。 03 市秘書長李敬波來下來掛職了,縣里都傳言說李敬波這次掛職回去,很有可能提副市長。他一來,縣里的大小領導都極盡巴結之能事。 但李秘書是個很講原則的人,他極少出席跟工作無關的飯局。必要的聯絡關系,也都安排在縣政府的機關食堂。 中秋節的時候,趙縣長派辦公室的人給他送了兩盒月餅和一張兩千塊的過節卡。錢是從縣里的工作經費出的,以前來掛職的領導都是這樣的待遇。 沒想到李秘書打破了這個慣例,他不但堅決不收禮,還把趙縣長叫到辦公室來狠批了一頓。當然,李秘書的批評是語重心長,關懷與敲打並重的,絕不至讓人下不來台。 李秘書說:「趙縣長啊,現在是什麼樣的形式你不知道?中央三令五申,領導幹部不能搞特殊!工作經費怎麼能拿來搞福利呢?如果是因為我的到來,給你們造成了壓力,那我檢討……時間久了,你就知道我的為人了,我這個人簡單的很!最討厭那些彎彎繞繞……你們千萬不要有壓力……」 李秘書的話把趙縣長敲打得一頭汗。 又有一天,趙縣長和姚曉嬌在正出租屋裡纏綿,李秘書的電話打了過來。 那時候已經是晚上7點半了。自從出了中秋節月餅那檔子事,趙縣長就不大敢在工作時間跑出來私會姚曉嬌了。李秘書的套路他還沒摸透,萬事都得要小心。 雖然是下班時間,李秘書的電話可不能怠慢。 電話里,李秘書問:「你在哪裡呢?」 趙縣長在床上正襟危坐:「李秘書,我在金紡小區呢!」 李秘書說:「我找你問點事兒,我已經到小區了。哈哈,我看見你的車了,住幾樓啊?」 趙縣長驚出了一身汗! 他沒想到,李秘書打電話的空兒已經到小區了!可他和姚曉嬌還光著屁股躺在床上呢! 「李秘書,您這是……」 「哦,我沒事,就是聽說你在這租了一套房,想來看看環境怎麼樣,我打算也租一套……」 趙縣長從床上爬起來,一面歪著脖子夾著電話,一面手忙腳亂把仍在地上的衣服東一件西一件的撿起來扔給姚曉嬌。 姚曉嬌看他憋得滿臉是汗的表情,就知道來者不善,她著急忙慌地往身上套衣服。 掛了電話,趙縣長哆嗦著穿衣服,他說:「壞了,李秘書要暗查我了!快,你快躲到衣櫃里,千萬別出聲。」 趙縣長迅速地把被子疊起來,然後把姚曉嬌塞進了大衣櫥。 做完這一切,敲門聲適時地響了起來。 趙縣長深吸一口氣,開了門。 雖說單位的人都知道他在金紡小區租了一套房,可他是領導,他不邀請,誰敢來做客? 哪想到,如意算盤少撥了一個珠子,如今出租屋迎來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他的上級李秘書。 李秘書見了他滿臉堆笑,態度分外可親,可趙縣長卻覺得李秘書的笑里藏著看穿了他的虛偽。 李秘書說,他每天往市裡趕,開車得一個鍾頭,不如就近租套房子方便辦公,也給縣里省點車旅費。聽說趙縣長早就租了一套,所以過來看看環境如何。 李秘書一面說著,一面就各個房間里轉悠打量。他看得很仔細,在卧室里轉了一圈,又去了廚房,連廁所都沒放過,還在陽台上駐足了好幾分鍾。 趙縣長覺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李秘書走得每一步路都像踩在他心尖上。 好在,李秘書只待了十幾分鍾就走了。 聽見門帶上的聲音,姚曉嬌從大衣櫃里爬了出來。趙縣長頹然地坐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狼狽不堪。 「沒什麼事吧?」姚曉嬌輕聲問。 趙縣長焦躁地擺手:「誰讓你出來了?」 「不是走了嗎?」 「剛走,還可能再回來!你先進去!」趙縣長站起來把姚曉嬌又推進了卧室,然後躡著腳走到門口,趴在貓眼上盯了半天才放心。 他打開衣櫃門,對姚曉嬌說:「出來吧!」 他的語氣里沒有了往日的憐惜,盡是不耐煩,甚至還帶了幾分兇狠。 趙縣長這副樣子是姚曉嬌從來沒見過的。 姚曉嬌的心冰到了極點。 趙縣長點了一根煙,坐在沙發上悶頭抽,他回味剛才的一切,覺得自己漏洞百出。 慌亂中,他只記得把姚曉嬌的高跟鞋放進鞋櫃里,但衛生間他卻忘了整理,涮洗台上赫然放了兩套牙具。卧室的床頭櫃上,姚曉嬌的黑色綁頭皮筋也忘了收起來。客廳的茶幾下面,還有姚曉嬌隨手摘下的一對耳環。 李秘書看得那麼仔細,不可能看不出這些顯而易見的破綻。 縣長為這些疏漏懊悔壞了。 再回想中秋節送禮時,李秘書那義正言辭的樣子,他覺得自己的仕途之路恐怕已經走到頭了。 04 兩天後,趙縣長給姚曉嬌打電話:「曉嬌啊,那天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我難啊……你是個識大體的女人,我們這段時間還是先不要聯系了吧……」 姚曉嬌在心裡冷笑,她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什麼暫時不聯系,不過是委婉地跟她提分手。 姚曉嬌是要臉的人,她不想跟趙縣長撕破臉,撕破臉她撈不到什麼好處,也沒有意思。 姚曉嬌冷著臉淡然道:「好啊,都聽你的。」 掛了電話,姚曉嬌又開始總結人生。回想自己跟著趙縣長這幾年,買了車,攢了些錢,也蹉跎了歲月。她跟了他4年,從28歲到32歲,最珍貴的青春尾巴都獻給了他。 為了把住他的心,她一心一意地陪他,隨叫隨到。她知道男人都是自私的,自己的女人容不得別人來分享,所以,這四年裡,她不相親,也不戀愛。 至於,他和她之間,那能叫戀愛嗎? 他知道她骨子裡愛浪漫,曾帶她出去吃過一次西餐,可他全程緊張得像地下黨,在包間里還不忘四下查看有沒有攝像頭。結賬的時候,一個熟人拍他肩膀,跟他打了個招呼,他就裝作不認識她的樣子,一個人快步走出了大廳,並揮手叫了輛計程車。等計程車開出了兩個路口,他才打電話,告訴她他已經回出租屋了。 她喜歡看電影,可他永遠都不能陪她去電影院。不但不能一起看電影,實際上,所有公眾場所他們都不能一起出現。 就連他出差,他都不敢給她帶份禮物,生怕隨行的人多做聯想。 他們也沒有留下過哪怕是一張合照。 4年裡,他留給她的唯一念想就是出租屋那張大床上的曖昧纏綿。 是的,只有在出租屋裡,他才敢放肆地疼她。他給她捶腿按摩,親熱的時候恨不得連她的腳指頭都含在嘴裡。 一切都沒什麼可抱怨的,因為從一開始,她就不是奔著愛情去的。但她到底也捨身陪了他這么多年,她滿以為自己在他心裡總歸還有點分量,沒想到李秘書的一次似是而非的「暗訪」,就讓她如此滑稽潦草地收了場。 05 李秘書那次做客之後,趙縣長就悄悄把金紡小區的房子退了。 沒過多久,縣委的人都知道李秘書也在金紡小區租了一套房子。 這下,趙縣長在心裡犯起了嘀咕,難道那天李秘書來他的出租屋真的就是來看房子,覓住處的?是他做賊心虛,想多了? 但不管怎麼怎麼樣,他還是慶幸自己退了房。否則,他和李秘書同住金紡小區,他怎麼能在領導眼皮底下行苟且之事呢? 一個寒冬的深夜,一位裝扮精緻的少婦匆匆走進了金紡小區9棟樓。 夜色深沉,小區的路燈光線昏暗,看不清少婦的長相,但隱約可以看出她身姿窈窕,曲線玲瓏。 等進了樓棟,樓梯間的長明燈映出少婦的臉,只見生得眉目清秀,白皙動人。 她穿著高跟鞋,卻半墊著腳,把上樓的步子放得很輕,幾乎不出一點聲音。 少婦從一樓一氣兒爬上了5樓。還未等她敲門,501的房門已經開了。 少婦閃進屋,李秘書一把擁住了她。 女人開口道:「我想你了!」 李秘書在女人臉上狠親了一口:「我也想你啊!可我總得安頓好了,找好地方,才能把你接過來。」 原來,李秘書也有一位秘密情人,這位離異美少婦就是。 前兩天他突訪趙縣長,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深意,不過是想為自己和情人物色一個安全方便的偷情之處。④ 美女出租屋有24車垃圾,為何外表光鮮居住環境卻那麼遭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有很多女人外表看著很光鮮,真實的她卻是一個非常邋遢,不愛整潔的人。
這樣的女孩和家裡面的生活習慣有關系,和父母的教養也有關系。父母沒嚴格要求過她,長期生活的家庭環境是很凌亂的,所以給她的影響也是這樣的。教育家裡的女孩愛好乾凈,一定要以身作則,因為家長是孩子的一面鏡子。
⑤ 深圳出租屋故事(深圳23歲妙齡女出租屋遇害)
高估人性
丟掉性命
前兩天,有一則很傷痛的新聞。
在深圳打工的23歲湖南少女蔣某在出租屋裡被人殺害碎屍。兇手是一名21歲的男青年沈某。
根據警方的初步調查,女孩蔣某和兇手沈某是老鄉,兩人都在深圳打工,偶然相識。
後來沈某約女孩去自己的出租屋打游戲,女孩覺得是老鄉,就放鬆了警惕。
有媒體報道稱,在打游戲的過程中,兩人發生了口角,沈某一怒之下就用數據線將女孩勒死。
事後又分屍,丟到附近垃圾桶里。
知情人說:女孩蔣某從小生活在單親家庭,還有個弟弟。
家裡生活很艱苦,為了讓弟弟讀書,蔣某很早就輟學外出打工。
前幾年來到深圳,先是應聘過銷售、服務員,顛沛流離。
後來總算工作穩定了一些,一賺到錢總想著給家裡打點。
本以為總能熬出頭,卻沒想到命喪在惡魔手中。
看完新聞,內心真是唏噓不已。
誰能想到,21歲的小年輕,就能幹出這么殘忍的事情。
而最令人心痛的,就是女孩蔣某。她正處妙齡,本來還有著美好的青春。
可惜,一次輕信,就讓她落入了惡魔的屠刀之下。
說句殘忍點的話,如果她能夠對人性的惡多一點點估計,對世界的殘忍多一點點防備,本來可以不死的。
可惜,世界上最殘酷的事就是:沒有如果。
人生最大的不幸
是與爛人爛事糾纏
這些年,總有類似的悲劇發生。
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在爛人爛事上糾纏不休。
去年,長沙大二女生童童在酒店內被前男友刺死的新聞刷爆了朋友圈。
這個事情之所以讓人唏噓,因為童童在赴約前,已經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還特意邀請了三名朋友同往。
可是仍未阻止悲劇的發生。
出事前,童童和於某經歷了很長時間的情感糾葛。
童童屢次要求分手,於某都不同意,還曾多次出言威脅,揚言要報復。
童童雖然內心很害怕,私底下曾經對室友說過:於某是一個情緒不穩定的人。
可是,案發當日,於某聲稱有衣服等物品要歸還,約童童到酒店見面。童童還是去了。
結果就是一場悲劇。
還有四川國際學校的美女音樂教師小何在經受了丈夫長期的家暴後,跳樓身亡。
事發時,丈夫陳某還掏出手機說,你跳吧,我給你錄視頻。
小何與丈夫結婚僅僅1年零3個月,父母曾極力反對。
可小何卻說會為了這位男人甘願付出、默默陪伴,選擇去包容去原諒去理解。
可婚後,小何發現陳某對她態度很不好,很冷漠,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朋友勸小何趕快離婚,可小何卻相信丈夫只是一時不順,自己可以用愛去感化。
結果就是越演越烈,最終釀成悲劇。
這些血淋淋的事情告訴我們:未必每個人,都有善待別人的習慣。未必每個人,都會懂得知恩圖報,心懷善念。
有句話說得好:人,永遠不要在爛事上糾纏。
生活中難免遇到爛人、碰到爛事,他們就像狗皮膏葯一樣,你越認真,他們纏得越緊。
對付爛人爛事,最好的處理辦法,其實就是不糾纏。
不糾結於一段已經變質的感情,不執迷於一個渣到底的伴侶;
不因為職場里的小人栽贓而寢食難安,相信惡人自有天來收。
相反,同爛人較勁,最終往往有兩個結果。
一是你贏了,但是卻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精力,活得也不開心。
二是你輸了,羊肉沒吃到,反惹一身騷,甚至付出慘痛代價。
其實,不管哪種結果,你都是輸家。
所以,做人最重要的就是懂得及時止損,千萬不要因為不甘心而死耗著。
無論是誰,在爛人爛事上痛苦、消耗、沉淪,最終的受害者只能是自己。
每一個悲劇背後
都有活命的機會
有一句話說得好:性格決定命運。
許多悲劇的形成主要原因當然是那些惡人惡事。
可是我們性格里的一些弱點,也在無形中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
去年27歲深圳女孩彭雯獨自前往華山遊玩,不幸遇害。
從到達華山,到疑似遇害,僅僅5個小時。
而在這5個小時里,家人、朋友甚至旅店老闆多次勸阻,她卻不聽,執意要去無人的深山老林散心。
結果就是出了事,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其實,每一個悲劇背後,都有活命的機會。
所以,要遠離危險,一定要避免犯下三個錯誤。
第一,情緒不穩定。
都有情緒低落的時候,可是因為情緒不好,就喪失基本的安全意識,甚至自己和自己賭氣,這樣就給自己帶來意外的麻煩。
生活里,我們遇到的很多不幸的事,往往都和我們的壞情緒有關。
一個真正成熟的人,懂得控制情緒的重要性,起碼不能讓壞心情影響理性的判斷。
第二,心懷僥幸。
生活里,我們經常對一些顯而易見的危險視而不見。總以為不幸離自己很遠,其實只是一種思維謬誤。
在橫穿馬路時,車來車往,我們也照走不誤。因為我們都堅信:它不敢撞人的。
喝了酒,覺得自己還清醒,心想著我技術那麼好,開車沒問題。
一次兩次都僥幸了,可運氣永遠那麼好嗎?
說到底,我們的生活經驗大都來自不完全歸納法,而面對瞬息萬變的世界,其實我們心裡的那些僥幸,都不過是還未發生的不幸而已。
第三,一意孤行。
我們常常會犯這樣的錯誤:堅持己見,剛愎自用。
比如,你被渣男欺騙,外人一看就知道男孩在騙你,但你卻固執地認為男孩是真正地愛你,任憑外人怎麼說,都不會改變主意,甚至認為別人在不懷好意地破壞。
一意孤行的後果,就是讓關心自己的人傷心,也讓自己越來越孤立。
這個世界並不完美,當你固執地拒絕別人的好意時,下一步也許你就要面對來自惡魔的寒意。
聰明的人
不立於危牆之下
作家格總分享過一個故事:
我一個北京的朋友講過,在她很小的時候,她父親就叮囑過她,等地鐵的時候必須貼著牆站。
北京地鐵建得很早,那會兒的地鐵是沒有防護欄的,所以幾乎每年,都會發生有人從站台墜進地鐵的事故。
有的是自殺,有的則是別人推下去的。
爸爸說:地鐵站里邊兒,你不知道有什麼人!有神經病呢,有喝多了呢,還有成心給社會亂的呢!你不知道!不知道就得讓著,別給人機會,貼著牆站最安全!
我想說,這位父親的叮囑,真的是一種智慧,就像古人所言: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心理學的「費斯汀格法則」告訴我們:
「人生中10%的事件,是由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組成,而另外90%,則是你對事情如何反應決定的。」
生活中有很多事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你越是在破事上糾纏,只會越來越破,越來越糟。
你改變不了爛事的結局,更改變不了爛人的品格,那就讓自己保持在安全距離。
一分小心與謹慎,少一分僥幸與自負,多磨礪自己的性格,少些無謂的負面情緒,這是對自己負責,也是對他人負責。
最後,真心希望逝者的靈魂安息。也請生者記住,生命從無僥幸,來日並不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