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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許半夏被刀工和胡工兩夫妻送出很遠,兩老一直看著她上出談賣正租車才肯走。許半夏特意留意了一下,身後似乎沒有跟蹤的人。回到賓館,就給趙壘打電話,說了今晚發生的一切。「我出來後雖然與刀工他們一直說著話,可耳聽八方,眼觀六路,沒發現有人跟蹤才鬆口氣。我在想,我雖然實力一含悔般,可是手中還是有幾個可以為我動拳頭的人。這家上市民企能做到如此囂張,除了政府走得通以外,黑道能不沾一點?還真怕月黑風高下面被人滅了口。所以我有點擔心,明天雖然只是去討教一些技術上的問題,可萬一給誤會了,不知會出現什麼後果?我在想,要不還不如與上市民企他們打個招呼,也可進出方便一點。」配虧
趙壘一針見血道:「胖妞,你最終目的是不是想把他們這些技術骨幹挖到手?你挖重機廠的技術人員,等於是撬動上市民企的對立面,對於他們來說,只有好處。你不如與他們面談,做得正大光明,免得自己身處危境。」
許半夏聽了欣慰地道:「帥哥,我與你想得相同。而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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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小說重生之庶女歸來第68章
第068章 國師清心寡慾
陸江北皺眉,卻不是因為被這個問題冒犯了,而是不解道:「我比高絕還小半歲,什麼叫『差得也太遠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小姐是難得一見的美人,我生出一些傾慕之心,發乎情止乎禮,難道也不可以嗎?」
廖之遠不答反問:「你想要這把匕首嗎?」
陸江北托在掌心又看了兩眼,還刀入鞘遞給廖之遠,笑道:「你剛剛不是說要賣給段少的么,我怎能奪人之美?下一次你再做一個,要價五十兩銀子的話或許我會買下來。」
廖之遠搖一搖手指,精明地說:「向白雀討白羽,向花雀討花羽,跟段少要一百兩銀子,是因為他的長處是銀子多得花不完,而老大你的長處是真氣多得用不完……不如這樣,段少那邊我再另做一個賣給他,老大,這把匕首就送給你留念,可是那個推背通絡什麼的……」
陸江北也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原來說來說去,你還是為了這個!懶貓,饞貓,醉貓,再加上一個財貓,真是都被你佔全了!」
廖之遠不服氣說:「你也不吃虧啊,瞧瞧這渾然天成的匠心,自然流暢的刀工,再想一想我從姓齊的那裡討要小像的艱辛,製作過程中為此付出的代價——」再次亮一亮受了傷的手指,「——現在老大你只要幫我進益一點點功力就能擁有它,簡直就是我妹妹經常掛在嘴邊的『跳樓價』!」
「對了。」陸江北突然斂去笑意,沉聲問,「你說齊玄余看到何小姐的小像後發現了一個驚天秘密,究竟是什麼秘密?」
「哦,你問那個啊。」廖之遠打著哈欠回憶道,「哈——呼,他好像是說,何小妞的小像跟一個他見過的人很相似,而且不是一般程度的相似,姓齊的說了,這張小像就像是比著那個人鉸出來的。」
陸江北訝異地睜大眼睛,屏息問道:「難道是高絕的亡妻凌妙春?所以他才會對她……」
「不是啊,廖公子昨天刻好匕首之後,我就偷眼瞧過幾次了。」柳穗端著兩壺熱氣氤氳的女兒紅走進來,脆聲給他解答道,「那匕首上刻的女子雖然很漂亮,我卻雹升從未見過跟她長得一樣的真人,也不覺得有哪裡眼熟,那個女子跟我家大小姐凌妙春沒有一丁點兒相似之處!」
此話一出,不只陸江北萬分驚訝,連廖之遠那個打到一半的哈欠也停住了。
在得知何當歸是凌妙春的表妹之後,他們都先入為主地認定,高絕對何當歸不同尋常的奇怪態度,只伏祥是因為她長得太像高絕的至愛缺肆搏之人了。因為這種觀點太堅定太有說服性了,所以他們竟然沒有向高絕求證過一句,何當歸長得究竟像不像死去的凌妙春。
廖之遠身邊雖然帶著一個現成的認識凌妙春的柳穗,不過他對何當歸的興趣有限,刻她的小像也是為了賺錢,因此也沒問過柳穗,這副小像跟她家大小姐像不像。
陸江北和廖之遠面面相覷,高絕對一個長得不像凌妙春的女子產生了興趣?難道他是真的喜歡上了她,而不是在找凌妙春的替身?而他們這兩個好友,不問青紅皂白地嚴詞批判高絕的冷酷無情,總把別的女子當做凌妙春,最後逼得高絕放狠話說今生不再見何當歸。難道他們這兩個好友幫了一次倒忙,只因為不想讓高絕、段少和何當歸陷入三個人的糾纏中,他們就殘忍地把高絕心中的小情苗扼殺了?
陸江北更進一步地想到,既然何當歸和凌妙春的容貌沒有丁點兒相似之處,那麼天機子齊玄余所說的跟何當歸長得幾乎一樣的人到底是誰?怪哉,就算世上真有兩個互不相識的人長得一模一樣,頂多讓旁人說一句真稀奇或真有趣,也算不上是什麼驚天秘密吧?又何至於讓齊玄余這般「天子呼來不上船」的俊灑人物如此的上心,還專門跑去長夜閣調查何當歸的身世?
「山貓,齊玄余的原話是什麼?你重復一遍。」陸江北緊盯著廖之遠,「他沒提到跟何當歸相像的人是誰么?」
廖之遠苦惱地抓一下眼皮,聳肩道:「他既沒提到這個,我也沒問,因為那時候我們已經得知了何當歸和凌妙春有姑表親戚關系,我就以為他說的是凌妙春,而且你知道他這人最愛裝神弄鬼,只有傻帽才把他的話當真!況且,一看到他拿出來的小像,我就一心琢磨著怎樣能弄到手,再去跟段少換點銀子花花……」
陸江北思忖一下,跟廖之遠商量道:「山貓,我覺得這裡面大有文章,你明天回京再去找齊玄余細問一次,好不好?你也知道的,此人表面玩世不恭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實則城府頗深,簡直就是油鹽不進。我跟他一朝為官一起為聖上辦事,而且是同品不同秩,過去我多次想要與他結交一番,都被他戲耍了個夠。咱們錦衣衛府只有你跟他脾氣相投,私下裡也能說得上話,而我跟他公事上的交流都不多,若因為私事特意去找他,不免引起他的誤會。」
「我對此事也很好奇啊,可那姓齊的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主動找別人,別人專程去找他,若能找到算邪的!」廖之遠抓過柳穗燙好的女兒紅,咕嘟咕嘟喝上兩口,又說,「就算去齊府住下等,能等到他的希望也不大,何況他爹是個討厭的老色鬼,我看了他爹就吃不下飯喝不下酒,打死我也不去!」
陸江北出手如電,重重揪著廖之遠的腮幫,斥責他道:「呸,連聖上都對大國師禮敬有加,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當心禍從口出!此話以後再也不許說了!況且據我所知,大國師齊經多年來清心寡慾,不近女色,絕非你口中的老色鬼,你幹嘛總愛給別人胡亂起外號?」
廖之遠奪回自己的腮幫子,沒好氣地嘀咕道:「哪個冤枉他了,我看齊經就是個假正經的偽君子,他要真是不近女色,世上也沒有齊玄余了。老大你有所不知,有一次我跟我妹妹青兒逛廟會,正逛得開心呢我突然覺得背脊和後頸都涼颼颼的,好像有人在窺視我們,於是我就拉著青兒在路邊地攤旁蹲下。我假裝對著太陽看玉器,實則暗中搜尋偷窺之人,最後我發現那傢伙不是別人,就是偽君子齊經!」
陸江北挑眉:「你是說大國師跟蹤了你,還偷看你逛街?這怎麼可能?我想大概是一場誤會,他本來打算上前跟你打招呼,可後來見你玩得開心就沒有打攪你,然後恰巧被你瞧見造成了誤會。」
廖之遠氣得猛捶了一下陸江北的肩頭,急聲道:「我才沒誤會他,當時那老頭子不錯眼珠子地盯著我家青兒看!」
陸江北後撤半步,不知為何他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剛欲開口說一些什麼的時候,他驟然間激烈地連續咳嗽了幾聲。過了一會兒,他漸漸地平復下來,可是一道鮮紅的血線卻從他緊抿的唇角溢出來,滑過優美的下頜曲線,最後滴在了他的亮綠官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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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老太太手中的湯盅一歪,把雪白的湯汁淋在了她的花翎褙子上,皺眉道,「我沒聽懂,什麼叫做逸姐兒『早就做夢夢見過竹哥兒會死的事』?逸姐兒她已經離家半個多月了,根本不知道竹哥兒生病的事,又怎麼會夢見這些!」
湯嬤嬤連忙從小幾上抓過一塊帕子給老太太清理湯汁,糾正著自己的話:「老太太你別這么激動,是老奴一時嘴快說岔了,三小姐的原話並不是這樣的,夢見『竹哥兒會死』也是老奴根據她話里的意思猜出來的。」
老太太撥開湯嬤嬤的手,焦急地說:「別擦了別擦了,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你原原本本地把逸姐兒說過的話給我重復一遍!咱們家究竟是撞上什麼邪神了,古怪的事一樁接著一樁的來,逸姐兒她在城外的山上住著,怎麼又跟家裡的竹哥兒扯上關系了!」聯想到大兒媳婦趙氏、二兒媳婦孫氏,以及大孫媳婦董氏都曾提起過的「何當歸妖孽說」,老太太攥緊了手下的紫緞面卐字如意紋被褥。
湯嬤嬤在床邊的腳踏上坐下,深吸一口氣,盯著跳躍的燭火回憶道:「開始的時候,三小姐吞吞吐吐地問我,『羅府是不是有人正在生病,生病的人是不是雙胞子韋哥兒竹哥兒中的一個?』我自然很吃驚,問她從何得知,她回答說是『做夢夢見的』,我自然不信了,於是繼續追問她夢境的詳細內容。三小姐一副很怕的樣子,只略略地提了一下那是個噩夢,還說是夢里的一個老仙人告訴她的。我聽她話里的意思分明是在暗示『竹哥兒即將不久於人世』,而之前我離開羅府的時候,家裡的竹哥兒還能吃能睡沒有什麼大礙,於是我就制止她再說下去,並告訴她以後也不要向別人提起,以免言語失當得罪了大少奶奶那邊兒的人。三小姐也聽從了我的建議,於是我們都不再提起這個話題。」
老太太屏息聽著湯嬤嬤的話語,盡管布滿了歲月的風霜痕跡,卻仍然可以被稱之為「美麗」的臉龐上陰晴變幻不定。
「後來我回到家裡,甫一進門就看見家裡的紅燈籠統統換成了白燈籠,連忙問小廝這是怎麼了,這才知道竹哥兒病危的消息。」湯嬤嬤搓一搓紅腫的手心,嘆口氣說,「竹哥兒乖巧懂事,是咱羅府所有人心尖尖兒上的好孩子,聽得了這個噩耗,我又是心疼又是心驚,沒想到三小姐的夢境竟然成真了。老奴反復思量著三小姐當時說過的話,仍然參詳不透這其中的玄機,這才深夜來吵醒了老太太,想把這個怪事跟你說一說。」
老太太左手的五個指甲深深陷入了右手腕部,聲音在空寂的室內留下了顫抖的回聲:「難道那天湄娘讓李相士算的一卦……說咱們家有個妖孽女子……說的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是真的?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