⑴ 《聊齋》中的美女特別多,為什麼只有聶小倩的故事最受歡迎呢
蒲松齡的《聊齋志異》相信有很多人都看過了,裡面有很多女性人物,不過基本上不是鬼就是怪,不過裡面故事雖然很多,但是在熒屏上最出名的我想非聶小倩不可了,電影中一般拍攝到小倩和采臣回家後就結束了,其實在原著中他們回家後還有很大篇幅在描寫他們以後的生活。
這種壓抑和無奈,促使了蒲松齡對鬼狐幻想的狂熱,於是發奮著書,為我們留下了這部短篇傑作《聊齋志異》,在《聊齋》中的很多篇目里,其實都有蒲松齡自己的寄託和理想,而《聶小倩》無疑是最具理想化的一篇。
⑵ 為什麼《聊齋志異》中出彩的形象大多是女性
大家說這是蒲松齡寫給男性讀者看的,所以寫的女人各有各的美艷,突出的是女性玩偶功能,誇大女性取悅男性的存在價值,屬於精準「討好」自己和讀者群體。
要是按照這套理論,我反倒覺得大部分從男性凝視筆下走出來的女性,沒幾個真出彩的,一點都不好看。但《聊齋》屬實不是這類的。
話又說回來,就算《聊齋》里的女子真是文人做的白日夢,那這夢肯定也算不上什麼溫柔鄉。因為這些女子不同於蒲松齡筆下男性最大的一點,也是讓她們變得出彩的一點是,「敢」。
她們可太敢了。
比如在《俠女》篇裡面,男主顧生雖然有才,但是家裡十分貧窮,又不忍心離開老母親遠行,只能天天在家賣畫為生。有天,他碰到了個女孩叫俠女,她家裡呢也只有一個聾了的老母親,比自己家還窮,養家糊口也全靠這個女孩子。
顧母知道後,心思一動,說要不咱兩家一起過吧?
而俠女是怎麼表現呢?
她先是看見陌生男子不害羞、不迴避,「意凜如也」,態度十分冷峻。而當顧母勸說嫁到我們家時,俠女「默然,意疏不樂」,在父母命、媒妁言的時代稱得上相當有主見了,身體力行告訴你,這門婚事,我不同意。
如果只到這,故事還沒那麼驚奇,接著筆鋒一轉,原來俠女是背負著殺父之仇的,所以她孤身帶著母親隱姓埋名,卧薪嘗膽。等俠女母親一去世,她了無牽掛,立刻千里尋跡,手刃仇敵。
這個行為本身就夠酷了,結果大仇得報,她又感念顧生家的恩德,決定為顧家生個孩子延續香火。孩子生下來,她「功成身退」,飄然而去,不知所往。
在那個時代,生育是女性一個人的事,其中不僅包括「生」,更重要的還有「育」。而俠女竟然驚世駭俗地說出,「能為君生之,不能為君育之」。 對她來說,「生育」不是男性對女性壓迫產生的結果,而是自己在對顧生心存愛慕的基礎上,自主選擇對顧生報恩的行為。
我小時候看不懂這故事,大了之後再看只能驚呼,牛啊姐姐,這是什麼自由意志的完勝啊。
《魯公女》篇其實對這些女子的行為說得很明白:「生有拘束,死無拘束」。
聊齋里的女性大部分是鬼啊妖啊仙啊的,盡管確實是因為她們已經死過了,所以看起來不受拘束,行為開放大膽,全憑自己喜好,但我們在她們身上看到的還是人性的部分,是一個個飛蛾撲火,自己決定自己命運的人。
這要是不出彩還有什麼故事人物能出彩?
那些所謂「聊齋里的女性看似自由,其實她們的存在是為了突出男性的存在,因為她們補償了男性的尊嚴和失落」一類的論調一看就是沒看完全部的《聊齋》。
《聊齋》里確實有好多比如,落魄書生幸得美艷女妖相助,考取功名,家業興旺之類的故事。但這種故事實則全是女性相對聰明、強勢能幹,男性要麼軟弱,要麼頹唐,形象都不怎麼正面。這無形中就把「拯救者」的角色安置在了女性身上,對比同時期大部分故事都還是「才子佳人」那一套,女性永遠等待著被救贖,好多了。
不過蒲松齡也寫了一些正面的男性角色,比如大家都熟悉的《席方平》篇。故事裡的席方平在父親冤死之後,靈魂飄到陰間為父伸冤,在地府中遭到鬼差與閻王的欺凌拷打,受盡折磨,仍不改初心。終於他的孝心被二郎神贊識,席父起死回生,席家也最終富裕起來。
可是這故事看得我極其不爽,席方平在陰間地府大罵不公,各種影射現實,我以為他要開始反叛崛起了,畢竟都這么慘了,承受這么多酷刑了,可以覺醒喊出「敢教日月換新天」了。結果我等到最後發現還是等二郎神出現給他做主,二郎神審案用的還是陰間地府那套程序,這算哪門子的變好,該不公的依然不公,只不過是你自己得到了庇護,這時代的不公落到了別人頭上。
後來我想明白了,蒲松齡筆下男性的反叛和女性的反叛根本不是一回事。即便是寧采臣這樣慷慨、品行端正的男子,最後還是逃不開封建禮教那一套,再喜歡聶小倩也要納妾,還得生兒子。可聊齋里數不清的女鬼女妖,她們的離經叛道全是對社會本質上「男尊女卑」「貞潔烈女」「存天理滅人慾」的駁斥,做的是「反叛制度」 的事,說的是「吾所選,願賭服輸」的話。
我在聊齋里有一個特別喜歡的故事,《縊鬼》。
《縊鬼》都不能算一個故事,講范生住旅館,點著蠟燭看見一個少婦從內屋出來梳妝打扮,他一邊困惑一邊推測這女人要做什麼,等少婦梳妝好,掏出一根繩子,從容赴死,自縊了。
沒頭沒尾的故事,范生跟這個少婦根本沒有關系,他在故事裡只是一個觀察者。
但就是這個視角讓這個故事在聊齋變得獨特起來。這個少婦是誰?據店主後來跟范生回憶他兒媳曾經就自縊在那個房間。那如果是她,為什麼要死呢?又為什麼梳妝打扮得像要去約會一樣赴死呢?
蒲松齡全部篇幅都用來描述這個女人梳妝的過程了,簡直像電影里的慢鏡頭特寫,燭光搖曳著,先打開篋奩,再怎樣髻,怎樣簪,怎樣掩衣襟。
在蒲松齡其他的故事裡,鬼是可以和人對話的,但這個少婦鬼沒有,她和范生毫無交流,只自顧自做事,換句話說,她沒有「被看見」的慾望,她不在乎,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
我也不想上綱上線說這是蒲松齡具有了某種存在主義的現代意識,只是這個設定太讓我覺得有趣了。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個女子擁有這么從容的赴死心態呢?在憐惜她之外,還多了那麼一絲敬嘆。
我曾經看到一個對這些聊齋女子無比感性的評價,「美麗且縹緲」。
⑶ 《聊齋志異》中的女性形象
齋志異》里有近五百篇的故事,塑造了不下百人的人物形象,這在古典小說中是較為罕見的。在這一人物畫廊中,又以女性形象佔大多數。由她們引發的一個個愛情故事,也是聊齋故事中最感人的部分。
這些女性形象,她們「雖為花妖狐媚,但多具人情」。在作者的筆下,她們幾乎個個美得令人眩目。除了外表美,最可貴的是她們有著美麗的心靈,她們或溫柔或聰慧,或天真或無邪,或行俠仗義。在《聊齋志異》描寫女性的篇章中,既體現了愛情婚姻家庭生活中女性美的一面,同時也展現了女性在社會生活中多方面的才能,這些人物形象豐富了古代小說的人物畫廊。
一、愛情背景下的女性形象
在我國封建社會里,女性處於被歧視、被壓迫的地位。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孔子就把女性打入與「小人」同類的行列,「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人們自覺不自覺地奉行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信條,給女性套上了難以解脫的精神枷鎖。同時,「女性的人生理想和追求往往集中在愛情婚姻上,女性就其心理特徵來說,整個心靈幾乎就是一個情感世界。」[1]愛情背景下聊齋女性的代表主要有:
(一)出污泥而不染,誓死捍衛愛情的鴉頭和細候
《鴉頭》中的鴉頭是個誤入風塵的女子,她敢於抗爭不屈服,堅決地維護她和王文的愛情婚姻;《細候》中的細候始終不甘屈從於自己被侮辱被損害的命運,決心跳出火坑,矢志跟從窮書生滿生,在顯現中富賈某的圈套後,憤然「殺抱中兒(細候與富賈某所生子),攜所有亡歸滿。」[2]
(二)執著追求美的狐女阿綉